钰王尚未反应过来,后头穿来一声:“真是巧呀,都在这儿叙上了?”
两人往后一瞧,瞧见阮禹一身武服走过来。
阮禹虽封了一品国公爷,但昨日才下的圣旨,朝服尚未准备好,这会儿还是穿着之前的武牟服。
这武官衣服站在前头越发显眼,“慕世子与钰王爷在这儿聊什么呢?”
钰王瞧见阮禹就像猫儿见到了大鱼一般,拱手讨好道:“阮将军,好久不见……啊,不对,应是阮国公才是,小王要给阮国公贺喜了。”
“贺喜倒是不用,只是我有一事儿正要对钰王你说的,本想下了早朝再去府上拜会,如今一见正好。”阮禹从来干脆利索,做事不拖泥带水,站在那儿负手就道,“钰王,年前太子所提的舍妹亲事,咱们两家就这么算了罢,正好什么都未定下,圣旨亦是未下,咱们也不算毁亲退亲,各自再寻良缘,正是再好不过。”
“啊?令妹不嫁了?”钰王大吃一惊,他今日此意过来,一来是因了梦境之事拉拢慕澈,二来就是为了阮禹的势力让太子赐亲,如今一听阮禹干脆的说嫁娶不相干,顿时慌了,“阮国公是否因为我阿娘昨日进宫退亲之事而耿耿于怀?阮国公切莫误会,我阿娘定不是嫌弃大娘子……只是她不知哪儿听信了道人言辞……”
阮禹本欲不知道这么多,这会儿一听钰王滔滔不绝的意思,看来长公主昨日进宫对自家妹妹嫌弃了一番?
别人骂我打我辱我欺我都可以忍。
可是,妹妹就算少一根汗毛都不能忍!
阮将军抬起手,竭力表现出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露齿阴恻恻截断道:“王爷,多说无益,这亲事咱们两家人本就未做任何承诺,钰王又怎可说长公主是进宫退亲?何来的亲事?王爷与长公主日后若再这般口无遮拦毁舍妹清誉,休怪阮某拼死去圣上面前告上一状!”
阮禹如此那番一腔怒气发作完了,转首瞧向慕澈。
慕世子脚下一抖,深怕对方露上一个笑颜就喊出“妹夫”这般不知害臊的话语。
他作揖行礼:“慕某给阮国公贺喜。”
显然,阮大将军也是一个有底线的正经人:“慕世子不必如此客气,时候不在,正好,咱们一道去濂政殿?”
“阮国公请。”
“慕世子请。”
两人一道顶着出升晨曦往濂政殿去了,留下钰王望着两人背影出了神。
梦境中,慕王府攻到京城时,漠北的阮禹紧跟着也到了,两人勾结在一起造反谋夺了大晋江山。
虽最后阮禹与慕毓两人命都不好战死在京外,但这谋反就是被两人挑起来的。
如今看来,果然两人在造反之前已勾搭在一起了!
前头,慕世子本同阮禹并排而行却有意无意的落后了一步,阮禹侧头说上什么时,却见慕世子垂眼低眉的应答着……
钰王瞧着两人一人大佬一人小弟模样,突然不寒而栗。
该不会,慕世子真的中意男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