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在轻轻的颠簸中睁开眼,看着一脸焦急的晏池,鼻翼有些发酸,“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醒了?”晏池关心则乱,还以为他昏迷了,见他醒来,顿时如释重负。
脚下却依旧不停,穿过楼道去往地下停车场,“受伤了,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容珏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侧头,往他怀里靠了靠。
晏池带他去附近的医院,医生给容珏的伤口做了处理,上了药,缠了绷带,又问容珏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容珏说没有。
晏池根本不信他的这话,哪次有点伤痛之类的不是说没事。
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总爱逞强。
他非拉着容珏去做检查,容珏拗不过他,只得做了。
半小时之后就拿到了报告。
好在真的没什么大碍。
晏池终于放下心来,将容珏搂进怀里,“还好你没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我和你说了没事的。”容珏道。
“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要离开我了。”晏池抓着他的肩膀,无比真切地看着他,眼中还带着后怕。
如果容珏真的出事了,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容珏看着他,触及他投来的目光,漆黑的眸子里印着他斑驳的影子,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半晌,才敛下眉,开了口,“你不必自责,谁也没想到电梯会出故障。”
晏池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还疼吗?”
“你在乎吗?”容珏的表情变得有些陌生。
在刚刚想起的那段记忆里,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一头长发,束玉钗,爱着白衣,端得是斯文恭敬,却无数次不顾他的感受,强行与他夜度春风,更是无数次的羞辱他,将他一颗心扎得伤痕累累。
“当然。”晏池心疼地看着他头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原本柔顺的头发被绷带压得平平的。
“疼。”容珏轻轻点头,忽然有些娇气的想哭,“好疼。”
记忆里,他流着泪,流着血,无论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从不喊疼。
实际上,早就疼得,无法呼吸了。
那种疼痛的瞬间涌上感觉,那么清晰,得到一句安慰,就再也压不住似的弥漫开来。
晏池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甚至除了在床上被欺负哭,从没见容珏流过泪,一时慌了神。
他无措地捧着他容珏的脸,望着的伤口,有些笨拙地吹了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更疼了。”容珏的眸子如同碎了的珍珠,闪烁着微光,愣愣望着他。
容珏长得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但从来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他能哭着喊疼,一定是痛惨了。
晏池恨不能帮他痛一场,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着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