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热的药。”白半夏没理他,取了银针开始下针。
周大夫确实被传染了,但好在是初期,病情还是可以控制的,所以一定要加快速度。
她一边下针,一边给李嘉佑报药方,疫区的大夫担心不已,忍不住说:“你还是好好扎针吧,别扎错了。”
李嘉佑瞪了对方一眼,“半夏就是同时给两个人扎针,再报着药方都不会出错。”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夸张了啊,双手针很耗费精力的,她可不敢再分一份心神去想药方。
她报完药方了,又说:“找人去抓了药三碗水煎成半碗,拿来给他喝。要快一点,他现在是发病初期,还能控制,但他身体底子太差了,一旦病症发起来,加重的也比一般人更快。”
“好。”李嘉佑不放心,干脆自己去盯着抓药了。
他也算是心细稳妥的人,又让人按住方子多备了一些,肯定给初期犯病的人要用的。
而白半夏那边下针主要是调整一下周大夫的身体情况,他自身抵抗力太差了,气息也弱,不帮他提一口气,这病肯定一下就发过去,不出三天就会咽气了。
她忍不住叹气,这周大夫虽然脾气不好,还瞧不起女性,但救人方面是真的认真又拼命,就是刚刚已经在发热了也没在意,还在病房忙着。
这样的人,她也实在生不出什么气。
白半夏一套针扎完,手指一屈,一道灸气弹进去。
嗡的一声轻鸣响起,在不断传出病人痛苦呻吟声的病房里并不清晰,但不少大夫还是听到了。
悬济堂的大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疫区的大夫可是第一次见,都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刚刚还质疑白半夏的一名大夫问道。
“给他提气呢,他这身子骨太差了,你们还看不起人家是女子,今天要不是半夏来了,那个周大夫活不过三天。”悬济堂的一名大夫说道。
大家都是大夫,即便专精不同,但基本的医术都是有的,细细想想也知道人家说的是不是吓唬人了。
“你们这女大夫到底是什么人啊,年纪不大就这么厉害?”那大夫干脆凑到旁边小声询问了起来。
“说了我们这里面她医术最好,我们还经常请教她的,你说呢?”悬济堂的大夫说道。
这下疫区的大夫看白半夏的目光也不一样了,从刚刚的质疑换成了好奇和羡慕。
白半夏起身,叫人看着周大夫,她自己则去了屋子一角的一处病床旁。
那病人情况很严重,脸上都缠了布条,床也在最角落里,显然病情很重。
但他一直再惨叫,似乎很疼。
“女大夫,他脸全烂了,你仔细别被传了病。还有,他那个恐怕……”救不了了。
疫区一名老大夫好心的提醒,但又不忍心把话说死了。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白半夏知道对方是好意,但她觉得这病人还有救。
脸烂的厉害可能是病情太重,也可能是药不完全对症。另外,他还有力气喊的那么大声,说明还死不了。
你想想一个快不行的人,哪还有力气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