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的确更危险,但那里人少,我们找到了地方安身。”
“我知道了。”刑龙嗓音沙哑,短短几个字无比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你知道?”斩厌冷冷轻嗤一声,深深闭了闭眼掩去眼底恨意。
“你能知道什么。”族外五年,万千坎坷,九死一生,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兽王上哪儿知道。
“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小驹受了很多苦,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万兽王语气凝噎已见泣涕,眼底尽是父亲对子女的疼惜和悔恨。
“当年?你无时无刻不在错,小驹回来后你为她做了什么?”斩厌起身垂眸看着刑龙眼底满是失望。
“我……”除了给他们送来丰裕的物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惹恼他们,一双儿女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
尤其是小驹,见到他扭头就走,偏她速度极快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能再和我说说你们在驮迷森林里的经历吗?”
“你真的敢听吗?”要是敢听又何必突然打岔,斩厌轻易就能发现刑龙的逃避之意。
年轻兽人笑容讽刺,冷眸无情凝着那个和他容貌极像的人。
刑龙再度沉默了,两个孩子的态度甚至令他无法自欺欺人,他确实是怂了。
若是装作不知道斩厌和轻驹的艰难,或许还能自私的认为是他这番苦心培养才得到了他们如今强大的实力。
可偏偏刑龙知道,他们曾经经历的苦难皆是憎恨他的理由和证据。
“小驹是雌性,她能有如今强大的实力远比你想象中更难,想知道自已去问她,少来烦我。”
斩厌情绪收拾的极快,眼眸一垂一抬已恢复了平静,他是挂月居所有人的主心骨,不该也不能脆弱。
“阿厌,做你们想做的事。”看出儿子已经对他的存在不耐烦了,刑龙起身拍了拍手,常年直挺挺的脊背这会儿竟有些弯曲,身姿也显露出一丝疲态。
斩厌没有说话,沉默着睨了眼老兽王的背影心无波澜。
这些年,太累了。
“好累脚……”桑念无奈的看着脚上的木底鞋,往日不走路都不咋穿鞋,今天自已下地没几步路就磨的脚疼了。
挂月居里面的小渠太浅了没见有鱼,止雨他们就带她来了离家八九百米远的小河这儿。
视线落在止兽侍脚上的草鞋上桑念眉都扭成麻花了,这大冷天的脚趾都露在外面,她也没注意到斩厌的鞋,他该不会也穿这种草编的鞋吧?
这一对比她脚上的兽皮木底靴都显得很豪华了。
“你们脚冷不冷?怎么不穿兽皮鞋?”
“不冷,我们雄兽体温比你们更高,平时狩猎经常跑动,那种兽皮鞋不耐穿容易坏。”
桑念若有所思的抬脚看了看脚上的兽皮,鞋底是用兽皮裹着木板做成的,雄兽们力气普遍较大体重也不轻,缝鞋的蚕丝线的确经不住摩擦,看来得找时间研究研究鞋的事。
“香衣就别下水了,你看需要多大的鱼,我们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