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说道:“姨娘,我没有,我原来在家时,连饭也吃不饱,到了侯府后,能吃饱饭了,姨娘待小满好,小满就是死也不能做出背主的事儿来。”
冬雪见状也赶紧跪下说道:“姨娘,我也没有,我都是向着姨娘的,听姨娘的。”
钱玉宁冷冷的看着冬雪突然开口:“你没有?方才我叫你进屋去拿绳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拿,没看见那贱婢差点儿挣脱了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冬雪看了一眼夏盈的惨状,这时才吓得哭起来:“没有,姨娘,奴婢错了,奴婢当时是吓傻了,不是不去拿,对,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绝不是和夏盈一伙儿的。”
钱玉宁哼了一声,道:“我既然能买你们进来,自然也能把你们卖出去,今儿我就在你们面前话,若是谁敢背主,就把她卖到窑子里面去了,还要打烂了脸卖去,听到了没有。”跪在地上的小满和冬雪吓得瑟瑟抖,不停的点着头。
钱玉宁看了她们一眼,对一旁的刘嬷嬷说道:“二位嬷嬷,为了证明她们的清白,还是将她们都搜一下身吧,今儿连房间也一并搜了,若是真有那起子不安好心的,乘早踢了出去也好。”
刘孙二位嬷嬷点了点头,应下了,上前来在小满和冬雪身上一阵搜,搜完她们两个,又去屋子里搜立春和方氏,连她们几个的房间也一并搜了。
冬雪,小满,立春三个丫鬟没有搜出什么,道是在夏盈的枕头下搜出了一些小玩意儿,都是些金银打造的,看来也是那位蓉二夫人给的打赏了。
钱玉宁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想着,我竞不知道这丫头竞和那边好上了许久,怕是再迟一个半个月,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了。
另外,两人还从方氏的衣服里搜出了几件裹着的金锁片和银锁片,刘嬷嬷拿给钱玉宁,钱玉宁一看就黑了脸,这些全都是两个孩子的,这个方氏手脚不干净,竞偷拿了孩子的东西,看来,这人是不能留了。
钱玉宁马上去屋子从方氏手里抱过孩子,示意立春和自己一起退出屋子,然后命人将方氏也绑了。
方氏哭哭啼啼的求饶:“姨娘,不要啊!饶了奴婢啊!奴婢以后不敢了,我就是看着公子姑娘戴着眼热,想着自己的孩子一个都没有,侯府的公子姑娘们却戴都戴不完的都是,随意乱扔着,奴婢看见了就想给家里的娃拿回去戴一下而已,会还回来的。姨娘,不要卖了我,不要赶我走啊!姨娘!”
方氏哭着嚎着,钱玉宁越听越心烦,这方氏,是容不得了,上次张氏的事儿她看见了没说,害月姐儿长了红疹子,自己就一时心软饶了她,没想到这次她又作出这等事儿来,还有脸说出这等话来。月姐儿和凤哥儿的这些东西有些是府里的主子夫人姨娘们送的,还有些是钱玉宁的娘家人送的,全都很有纪念意义,她竟然拿了不说,还能说得理直气壮,是为了自家的孩子没有带过,而侯府的小主子们太多了,戴都戴不完,就应该分给自家的孩子一些,真是岂有此理,听着太气人了。
钱玉宁不想再听下去了,对着她挥一挥手,说道:“堵上嘴,等一下叫来木管家将她带走。”
钱玉宁让孙嬷嬷去叫木管家,不一会儿木管家跟着孙嬷嬷前来,到了院子里,看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方氏和夏盈,愣住了。刘嬷嬷上前去将今天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也没有提到晨曦阁和春秀,只说今儿姨娘见公子姑娘们的东西不见了,叫搜屋子,不想却在方氏和夏盈的身上和屋子里找出来了一些东西,其中,夏盈身上揣着一包药粉,大家拿兔子来试了一下那药粉,不想兔子吃了后竞死了。
木管家一看,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傻了眼,若是一般的偷窃什么的他作为管家还是可以处理的,或打或卖,若是主子没有别的表示,都是他说了算,可这毒害主子的罪名,他作为管家不敢轻易下判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玉宁在一边看着木管家的表情,开口问道:“木管家,你看这事儿可如何是好,这贱婢做出这等欺主背主的事儿来,我是容她不得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况且,她这也是受人指使,总要将指使之人一并拿下处置才是。”她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小侯爷在就好了。”钱玉宁还是一有事儿就想到崔书言来,自己拿不定主意,总觉得要有人给自己做主的话,她就想小侯爷给自己做主,替自己出头。
木管家说道:“钱姨娘,小侯爷捎话回来,说是要在衙门里住些日子,不然这事儿还是请示侯爷夫人吧!”木管家一听钱姨娘这话,心知不好,恐怕又是涉及到别的姨娘院子里,故而推脱的说道。
钱玉宁心中烦恼,侯爷夫人不喜欢她,每次见到都没什么好脸色,她也是有些惧怕侯爷夫人,不太想去见她,可是现在自己院子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若是不报上去的话,说不定这事儿会落到朱蓉手里,那时候就更不好办了。
怎么自己没了小侯爷就什么都不行了呢,若是以后小侯爷都不在,自己岂不是只有等着别人把自己欺负死吗?钱玉宁暗恨自己不争气,看了看自己手上抱着的凤哥儿和小满手上抱着的月姐儿,无论如何,为了孩子们,她这个当娘的,总要拼一拼,以后也得学会去侯爷夫人跟前争宠,绝不能让朱蓉有机会压制住自己。
私下里深呼吸几口气,想着,侯爷夫人也算公正,心里打定了主意,壮起胆子来,对着木管家说道:“那就劳烦木管家陪我去永和院走一趟吧,也好了了这事儿。”
木管家恭敬的说:“姨娘哪里话,奴才应该的。”
钱玉宁转过头去吩咐小满和冬雪道:“小满,冬雪,你们两看着院子,我们走后把门拴上,谁喊也不开,我回来才能开,知道吗?”两个丫头应了,钱玉宁便和立春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带着孙嬷嬷刘嬷嬷一起去永和院,木管家招来四个粗使婆子将方氏和夏盈架起来跟在后面一起去了。
到了永和院,钱玉宁上前去对守门的婆子说道:“劳烦嬷嬷通报一声,钱氏有要事见侯爷夫人。”
那老婆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瞟了钱玉宁一眼,翻了个白眼,道:“侯爷夫人这会儿正在忙着,你等着吧!”
钱玉宁听了气结,正想再开口说话,这时,木管家从后面走上前来,对着那婆子作揖道:“尤嬷嬷,好几日不见,气色好了不少,今儿是您当值啊!”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早就捏好的一块碎银放进她手中。
尤嬷嬷见是管家,又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大概有五钱的样子,笑着说:“木管家这是有急事儿吗?我这就给你通报去。”说着,笑嘻嘻的进去了。
钱玉宁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婆子竞是个贪财的,难怪自己说要进去,她不让,原来是没有给银子。”她心中暗暗的记下了。
不一会儿,尤嬷嬷回来了,笑着说道:“木管家,侯爷夫人让你进去。”
木管家道了谢,指挥着四个婆子将方氏和仍然昏迷不醒的夏盈架了进去,钱玉宁跟在后头,不想又被尤嬷嬷拦了下来。木管家一看,赶紧过来说道,钱姨娘是一起来的,指着捆绑着的两个人说那两个就是姨娘院子里的人,今天就是为着处理她们院子里的事儿来的,尤嬷嬷这才放手。
钱玉宁堂堂一个小侯爷的姨娘,竟然三番两次被一个下等的守门婆子拦下,还要靠管家才能进门,她心中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这种感觉是她原先只呆在碧翠园里所没有的,这种感觉不是温和的宁静,不是平静的日子,这种感觉叫,出了碧翠园那间院子,她钱玉宁原来在这侯府里,什么也不是,小侯爷一旦不在,她就成了暴露在饿狼和恶狗面前的一只小羊,这是一种让人恐惧又害怕的感觉,叫她不舒服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