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自以为是,不会经常反思自己的错,不会在家里听老公的话了。再有,她哪里来的资本可以自以为是了?她不过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农业大学生。
“爸。”徐朗枫看着她发脾气的样子苦笑,“爸,她确实不一样。”
徐文箫固执的脸没有变:“一模一样,哪里不一样,连发脾气的时候都一样。和那个男人也一样。”
“你说话不要说到我爸头上,我警告你!”
“你知道谁是你爸吗?”
她爸姓宋,她能不知道!
“你爸很早就过世了,你能知道?”
宋随意的脑袋嘣,空白:“你说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你母亲,当年逃婚,怀了你爸的遗腹子,逃跑中途遇上姓宋的,为了给你留个户口,和姓宋的结了婚。你奶奶赶你妈走,正因为后来听说你妈心里其实一点都没有想过留在这个宋家。她怎么可能留在宋家呢?她天生小姐脾气,怎么可能留在宋家当普通儿媳妇服侍老人?姓宋的更是管不了她。她一心要出国高飞,把孩子,也就是你扔在了宋家。这都是我们后来,近些天找到你之后才知道的,原来她弄了这一段过去。”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徐文箫,忽然有些后悔了,再冷酷无情,也该知道这段话,对于一个一直渴望母爱没有母爱的孩子来说该有多么残忍。
“你说——”宋随意轻声的,“她逃婚,她原先喜欢的人,和对方结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家里人封建迷信?”
“不是她家里人不同意,是男的那边家庭根本不可能同意。”
“为什么?”
“他们师生恋。”
“她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宋随意只记得,自己学校,也有女学生喜欢上老师的,毕业后再结婚不就好了吗,多得是这种案例。
“是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
宋随意眼睛眨一眨。
她是在做梦吗?肯定是的。
想象中的母亲,仁慈的,温柔的,和善的,因为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离开她。但是绝对不会是这种坑爹的理由。
只能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吗?没有所谓的童话,没有什么王子公主,有的只有是残酷和现实。
“你——”徐文箫努力想说点话来安慰她的样子,“这回花老太太看见你,感觉唯一欣慰的事是,你不像她那样,不顾一切做自己的蠢事,找了个相对可靠的男人嫁了。”
宋随意吸口气。这话说起来真是极大的安慰了。她到底和她那个离奇古怪的母亲不同,做了平常人会做的事,但是,同样遭到了许多非议和妒忌。
这人,说到底,做什么都好,都是难做的。
“你恨她吗?”
问这话的时候,宋随意突然觉得问得有点蠢。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她肯定是既恨又爱的,否则怎么自己有了老婆孩子以后,照样奔到了这里来和她说这些话。说起来,可怜的,反而是这个男人的老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她真是太作孽了。因为她把她宋随意最敬爱的父亲宋二叔都坑了一辈子没有真正的孩子!
徐文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好像也知道了回答了没有用。
“还需要去看她吗?”徐文箫问宋随意。
宋随意无疑需要想想,很认真地想想。她活了这么久,以前,像柳佳佳天天想自己的爸爸有什么用。最终证明了什么。
追求虚幻的,是可笑。珍惜眼前的,才是真实。
“我想去看她,只要你们能用真实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我亲生母亲。不因为任何理由,只因为,她生了我,我有这个权利最少看她是什么样子的。”
☆、事实往往出乎很多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