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今安的淡漠一如从前。
衡月又低下头去:“那奴婢先回去了。”
“嗯。”依旧只有冷冷的一个字。
衡月掩住眸中的失落,撑着坐起身来。
她拢了拢身上胡乱披好的寝衣,局促的从龙床上起来。
只是才站住,她又要往地上滑。
楚今安下意识伸手过来扶她,衡月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楚今安的手。
她撑着床站起身来,低头不去看他,只行礼道:“奴婢告退。”
楚今安慢慢收回手,又握了握拳。
他微有些不悦,却也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衡月不肯看他,他也不再看她,别过眼去,只听着那一步一拖拉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廖忠有些看不懂,忍不住上前一步:“皇上……”
楚今安掀起眼皮看他。
“那药丸那般珍贵,奴才觉得,该让衡月姑娘知晓知晓。”廖忠嘟囔着。
就那么一粒药丸,其价值都抵得上京中一套四进的宅子了。
楚今安没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没必要。”
“皇上是关心衡月姑娘的,总该让她——”
“朕说了,她只是个工具而已。还是安王好心寻着,送到朕手上的工具。”楚今安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朕只是不想让她太早死掉。”
廖忠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应了一声。
只是很快,他又拍了拍自己脑袋:“糟糕,忘记与衡月姑娘说了!那药用完,可是会腹痛的!”
“痛便痛,又能如何?”楚今安不甚在意,“按刘院正所言,她中毒又不深,能有多痛?”
廖忠一想也是。
再想起从前,楚今安为了解毒,次次都要忍受刮骨般的痛意,便也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了。
可这些,衡月并不知晓。
她强撑着回到住处后,双腿已经抖的实在站不住了。
楚今安今日要的太狠,动作又狂烈的紧,衡月的央求甚至都说不出口,能吐出的只有一个一个被顶出来的单字。
……但与她做过那般亲密之事的男子,却只将她当成一个工具。
衡月关好房门,瞬间卸了力气。
她跌坐在地上,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闭上眼睛,脑中闪过的是他将她拥在怀中时的温柔和霸道,耳边响起的却是那句“不过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