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跪下请罪道:“说起来,虽然那丁仁一条命交代在衡月姑娘手上,却实在算不得衡月的错。”
“杀人还无错了?”楚今安哼道。
廖忠小心的措辞应答:“若丁仁的事情被发现,也是一个死。”
“这么说,她还为民除害了?”楚今安沉沉吐出一口气,却看向廖忠,“你做了什么?”
廖忠一惊:“奴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那丁仁既然是如此货色,衡月……没事?”楚今安抬起眼皮,直直看向廖忠。
廖忠后背的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
便是他知晓,这半个月来楚今安一直在关注着衡月,此时也万万不敢戳破这一层。
至于衡月是否有事,楚今安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没过多关注浣衣局的其他人而已。
廖忠思来想去,知道瞒不过,只得道:“起初衡月姑娘才去浣衣局,奴才那侄女闹得厉害,非得让小桂子跑了一趟……”
这是将责任推到了青寻身上。
“小桂子与她相熟,大约也想着认识衡月姑娘颇久,便跑了这一趟,约莫也有些用?”廖忠谨慎地回答。
楚今安哼笑一声:“怎么朕还听说,衡月的月例银子还是走的大明宫呢?”
廖忠这次只能装傻,低头不语。
还能为什么?
此事若没有皇上的默许,谁敢干?
皇上不说,他们就只当衡月是暂时离开,依旧算是大明宫的人。
不过大约也是这份底气,让看起来那般娇弱的衡月敢半夜去救人……
此事不必言明,楚今安自然了解。
这会儿他不说,但心中却是非常满意的。
衡月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何种身份,那都是他的女人。
楚今安已经继续低头去批折子了,廖忠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行礼后退出殿中。
外面,内务省的管事公公徐清正在焦急地等着,一见廖忠出来就迎上去:“廖公公,这这这……”
“你既来问,便也该知,衡月姑娘是不同的。”廖忠也不卖关子,“此事就是丁仁死得够快,不然……”
“是,奴才原也是这般想的。”只这一句,徐清便松了口气。
廖忠摆摆手:“你我都是管事,徐公公何必这般客气自称。”
“全仰仗廖公公啊!”徐清又拍了半天马屁。
他就知道,关于那位姑娘的事情,来大明宫问一趟总不是白跑。
将廖忠哄的高兴,徐清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再抬头时,却见楚今安已经站在紫宸殿的殿门前。
他连忙下跪,廖忠也急急迎上去:“皇上?”
“她在哪里?”楚今安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道。
徐清不明所以,下意识问道:“谁?”
廖忠却已经心知肚明,应着楚今安往外走:“就在内务省呢,奴才命人留意过,慎刑司的人早早被奴才拦下了……”
“你倒是懂她。”楚今安眼风一扫,廖忠浑身一紧,又连忙讨笑道:“奴才有罪,妄自揣度圣意……”
楚今安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举步往外走去。
徐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皇上要去内务省了,待被身后跟着的宫人提醒后才明白过来,连忙匆匆跟上。
内务省院子里,衡月已经跪了有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