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骐昂拉开椅子,大方落坐,意态闲适地跷起长腿,嘴角挂着一抹不在乎的笑容,说:“我叫霍骐昂,是她的房客。”
“房客?”周仁森不屑地轻哼道:“我看是‘客兄’还差不多!怎么,现在男女同居都互称房东、房客吗?还真是有趣的新鲜名词啊!”
霍骐昂眯起邃亮的眼眸,大掌覆住周仁森正在收拾电脑的手,稍稍使劲,狠笑道:“阁下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不是每个人的男女关系都跟你的思想一样下流肮脏。”
“你、你……你放手!”周仁森的脸部表情因为手腕传来的疼痛而扭曲。
他甩开周仁森的手,说道:“你想跟我的房东小姐要分手费?”
“什么分手费?是交往期间我替她支付的开销!”嗟!他又不是吃软饭的男人。
“那我也要代替房东小姐替你索取交往时,以及分手后的费用。”他匆地敛去嘴角的狡笑,说:“首先是伴游费用,陪你吃喝玩乐也是要花时间和体力的。”
周仁森愕然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二笔、看护费用。”霍骐昂说。
“我、我生病没有让她照顾过!”周仁森急忙澄清。
“好,那这笔取消。接下来就是折旧费用,这笔就大了点,因为女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被你死缠烂打那么久,耗费了许多黄金时光。”
周仁森抖着嘴角,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居然遇到狠角色。
“再来就是精神损耗赔偿费,被你这种男人劈腿、欺骗感情,需要看心理医生作心理重建,所以——”
“算了算了!我们之间的帐款就一笔勾消,我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你也不要寄帐单给我了!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不认识我,我也没有跟你交往过!”周仁森仓惶地提起手提包,狼狈地离开餐厅。
絮菲愣坐在椅子上,容颜苍白而呆滞,情绪复杂而纠结。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由霍骐昂来收拾这场爱情荒谬剧,她知道该感敷他的义气相挺,但就是拉不下脸。她不想把自己最不堪、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她不要他的同情。
“帅!”蓝桐智凑过身,眼眸满是崇拜之色。“霍骐昂,你真是我的偶像!酷毙了!居然三两下就把周仁森那个无赖治得服服贴贴的。”
“你过奖了,我只是不容许有人欺负我的房东小姐。”霍骐昂看着她。
尴尬和狼狈充斥她的心中,她没有勇气迎视他满布笑容的脸宠。
“霍骐昂,要是我没有‘家累’,肯定会爱上你的!”蓝桐智视他为英雄,深深地拜倒在他俊逸潇洒的风采之下。
“谢谢你的‘厚爱’,但我没有男女通吃的喜好。”霍骐昂敬谢不敏。
絮菲走回餐桌旁,拿起皮包,越过霍骐昂的身边,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再见。”
“絮菲,你要去哪里?”蓝桐智问道。
“回去上班。”
“但我们还没有用餐耶!”蓝桐智几乎是被絮菲拖着走,回头朝霍骐昂挥挥手。“再见,我的偶像~~有空来‘玫瑰婚事’找我们喝茶喔~~”
霍骐昂看着她故作坚强的傲然身影,忽然觉得好心疼,很想将她纳入怀里,告诉她不值得为了一个不忠的男人坏了心情,并安慰她受伤的心,让她尽情地宣泄满腔忿恨的情绪……
夜晚十点半的办公室大楼,呈现一片寂冷的静谧,贝絮菲陷在成堆的设计稿中,忙着替常凝芝筹划一场典雅隆重的婚礼。其实这案子也没有急迫到需要她熬夜加班,她只是想用工作麻痹思绪,避免再度陷入自艾自怜的情绪里。
她不想哭,不想为周仁森流任何眼泪,毕竟他连获得她的缅怀情伤都不配,只是脑子总会忍不住回想起下午在“朵缇饭店”里的难堪情景。
她的爱情成为一场可笑又可悲的闹剧,而中华电信则成为这段感情里最大的赢家,赚足了国际电话费,却耗尽了她仅剩的热情。
这几年,她一直不快乐,工作虽然带给她成就感,但是情感上的曲曲折折,却令池空虚寂寞,仿佛成了一块沉重的铁,失去了快乐的能力。她的爱情迷了路,谁能来为她点一盏灯呢?忽地,手机响起,她无奈地接起,霍骐昂低沉的嗓音传来,擦过她的耳膜。“房东小姐,你还在公司加班吗?”霍骐昂在话筒另一端说道。
她故作忙碌地翻着桌上的卷宗,答道:“在筹备一个客户的婚礼,案子有点赶……怎么了?”
“快十一点了,你还不回家吗?”霍骐昂继续说:“……我现在刚好在你公司附近,你东西收一下,我在楼下等你。等会儿见。”
絮菲还来不及开口,霍骐昂已经匆匆收线。她抬头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时针跨到了十一点,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只剩下她的桌灯是亮的。
她拿起手机和磁卡,塞进手提包里,按熄灯,锁上门,匆匆地步下楼,在凄白的路灯下,见到霍骐昂那部深蓝色的休旅车。
霍骐昂见到她走出大楼,立即倾过身,替她开门。
她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吃饭了吗?饿不饿?陪我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他俐落地转动方向盘,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