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木板又架起,磨起了墨,打算,认认真真地画一副午后竹图。
什么也不想,就只画一幅,看看聚精会神画来的有什么样的不同之处。
墨汁也颇为讲究,其实,墨砚也是有些关系的,我用的墨砚是我在一个小铺里看到的,好是喜欢,磨出来的墨,相当的匀细。
然后,还要调墨,调出一些色彩来暄染不同的色变,更是引人入胜。加水多,自是淡,加入飞白,即成了灰调,还有一些要很重很重的墨色,幸得我的砚,很得我心,有几个小格,都可照着想要的调入水和其他成就不同的一色,完成不会影到别的。
笔易将物体形质,黑则分为阴阳,明暗之手段。各种灵活地交叉纵横,自成趣色。
“很好看。”他站在我的身边,细细地看着我画。
我有些不适应:“你走远一些,不然,墨浑到你的脸上,别怪我。”
“你画你的就是了,丑、、、倪初雪。”他改口,眼睛瞪着我的笔尖。
这还差不多,不能口口声声都说人家丑女,真的丑,也不必这样说啊,怪伤人心的,是不是。原谅我的心,也不是铜墙铁壁:“闪一边去,别挡着我的光。”
他转到一边,在旁边观摩着,一会说我,这里是不是太重了,那里是不是要多加一些。
我画画还没有人这样指手划脚过,双手恭敬地递上笔:“原来遇到大师了,但愿大师赐教,帮小女子画一幅墨竹图。”
“你不会画吗?”他真是孔雀男,听不到我话里的意思也就罢了,居然还嘲笑我。
“还请大师给我开开眼界,小女子才疏学浅,看大师兴意颇浓,还请大师不吝于赐教。”
他眯起眼:“你在笑话我吗?我会画,我会求你吗?”
“大师刚才的举动,实在让人不得不误会。大师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拜托,没有这方面的学识,也要有点常识,我敢打赌,要是他在给人治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依他的性子,必定是将人扔出去,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礼貌这二字。
他闭上嘴巴不说话,像是有人欠了他的钱一样,紧紧地绷着。
我又没有说错。唉,我以前从不喜人靠近看我画的,好吧,只要他不吵吵闹闹了,不指手划脚了就好,要看就看随他,他把我当是丑女,我就把他当作是透明的。
我忘了有他在身边,沉浸在画中,慢慢地画,认真地画,致使是一片竹叶,我也想片刻才下笔,当夕阳染成了红色,肚子咕咕叫,我才发现,竟然就这样画了大半天,就一幅图。
不过,真的好美啊。瘦者竹枝凌秀,枝节挺拔,润者枝粗叶密,分布有置。
“是不错。”上官鱼赞叹地说着。
我以为,他走了呢?倒是有些耐心的,我回过头,脸上还带上些得意的笑:“当然好了,我用心做事,总是能做得好一些的。”
“倒是自大得很,要不是我指点你,你岂会画得如此满意。”
我此刻看他的脸,竟然柔了好些,大概,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身上的孤傲之气,也淡了许多。原来,他的眸子好漂亮,像是匀淡的墨一样,并不是黑得不见底,煞是好看。
“好吧,好吧,我谢谢你,东方鱼,太阳快下山了,我得回去了。”跑到河边去洗净双手,我收拾好。
他却抢过我的东西放在肩上:“走吧。”
咦,是太阳下山,还是太阳上山啊,那家伙,怎么会变得这样怪怪的。
“走啊,倪初雪,还想打桩不成。”他不高兴的声音。
我疯了我才会在这里打桩,我知道走啊,问题是,他给我拿东西,我觉得怪怪的啊。我和他真的不熟,怎么说他也是我家的客人,请来的贵客,治好了爹爹的头疾还是我们家的恩人。
只是,明明他说过,关于什么亲事的,居然在这里看着我画了一天没有回去,一起回去不是很怪吗?不怕人家误会吗?
我非常有礼地笑:“上官鱼,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你先从前门进去,我再从后门进去,要是别人问起,你就说,你出去逛了。免得别人误会。”
他哼笑,没有把东西还给我,自仗着高大的身子走得快,让我不得不追上去啊,我的画板,奶娘看到还得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