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低低沉沉的笑声:“初雪,你喜欢侍候人吗?”
谁喜欢呢?我想,他也知道我爹爹是冤枉的,却一直没有放我和梨香出宫。我便也知道他的心意了。
“好。你过来,替朕搓背吧。”他说。
我抬起头,有些惊讶,有些狼狈。
虽然我是一个宫女,得听令,可是,我也是一个女子。
过了好久,我还跪在那里,头痛地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些忽如其来的事。
知道他的一些小心思,皇上只怕不想轻易地放开我。可是,我不擅于处理这些事。
“怎么,朕的命令,你还听。”他轻轻淡淡地说,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尊严。
我吞吞口水:“奴婢不敢。”
“那还不过来。”
“奴婢,奴婢请皇上恕罪,奴婢内急。”终于想了一个理由。
我想楼家兄弟怎么都是一个样,刚开始楼破邪叫我暖床,我就觉得不好了,而今,皇上脱光了,叫我去给他搓背,我再不谙世事,我也晓得,皇上的用意不一般。
他低沉地轻笑:“内急?”
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是一个借口。
一旦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就会是我想逃,也是永远逃不了的。我很坚持这一点。梨香的一幕不是在我的眼前吗?
他挥挥手:“叫陈公公进来。”
我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跳了出去。
他的用意,似乎不想放过我。
我知道,路不会那么好走。
没差一个多月就快过年了,可是皇上一个意思,让楼破邪再去镇守边关。
我在皇宫里,皇上就不会怕楼破邪造反,而且也能制约住他。
他心里算计着我们,算得如此的厉害。
没有自由去送他,我站在那阁楼之上,看着他骑马出城。
他回头,朝我笑。
那灿烂的笑,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要眩目。
我挥挥手,带笑的眼神送他离开。
该说的,说完了,我只希望他能保重一下自己,经过大伤小伤下来的身体,千疮百洞的。
“你是想跟他走是吧?”皇上的声音,清脆地在身后响起。
我点点头,没有将我的意思压下去。
“记住你是宫女。”他冷淡地说着。
那一天,楼破邪也冷冷地说,记住自己的身份,他那时是在保护,而皇上这时的意思,是想要我记往自己的身份,别越出界了。
我收回眷恋的眼神,轻轻一侧身:“奴婢谨记皇上的教诲。”
他手指轻抚上我的脸,说:“倪初雪,你的眼里,怎么空了。”
我看着他,我就觉得,他就是一个皇上,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看了一会,放下我的下巴,有些痛。
他扶着那栏杆说:“父皇也驾崩不久了,为长兄,定要替自己的皇弟,寻一门好亲事。”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想左右楼破邪的人生吗?
做了皇上,就什么也想掌握在手中吗?
“你不说些什么吗?”他轻淡地问,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栏杆,轻轻地回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