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伐迈得极快,陆屹舟倒是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若明芷这时回过头来,定能发现他的眼神清明如许。
哪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楼梯尺度有限,陆屹舟大幅弯腰,经过转角时,明芷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墙壁上的镜面装饰。
仅仅是那一眼,她便看见了悬置在她头顶上的手。
是怕她磕哪碰哪,便也悉心地护着。
明芷喉咙忽然一紧,心上也像坐了叶小舟,摇摇晃晃。伴随着脚步落在一层地板上,她猛地转过身。
陆屹舟没料到她会回头,护在发顶的手没来得及收,干脆直接搭在她的肩上:“怎么了?”
“你开车来的?”
“代驾。”
明芷伸手索要车钥匙,陆屹舟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递给她。
等出了茶室的门,没了暖气,冷风一下扑过来。明芷缩着脖子很真实地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把手缩进口袋里揣着,才发现右手还被人牢牢牵着。
陆屹舟看了她一眼,直接走近,将人搂在了怀里。
有他这层温度在,确实暖和了些。
“别靠我这么近。”
明芷尝试着推开他,没用。
陆屹舟单手搂过她的肩,就这么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说话时的热气大半喷洒在她的颈侧:“生什么气?”
生什么气?
这话问的,明芷差点就想反问他,到底是谁在生气。
那天他分明还醉着,也看见了刘玉华,却什么都没有细问,直接和她说结婚吧。那么散漫邪气的姿态,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被轻待了吧。
她没答应,表情一凛便将人推开,冷冷抛下一句:“陆总最好是先照流程走。”
说完便径直回了内场。
结果呢,这人不仅不哄,走的时候也是半分眼神都不看自己,然后一周都没有音讯。现在算什么,借着喝醉酒,就想把锅甩在她头上?
意识到这点,明芷停了下来,抬眸看他:“我知道你没有多醉。”
要不然也不会在下楼的时候,还顾得上抬手护她。
“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
她倒想听听看,这男人是怎么看自己的。
只见陆屹舟轻轻勾了下唇,被甩开的手也没有收起,反倒是有模有样地帮明芷理着外套的帽子。
“我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会,顾不上你。”
明芷眼睫微微一颤。
他倒是心如明镜,亮堂得很。
“这周六晚上,两家人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