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面色那么差,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柔是被孙蓉蓉赶回来的,这事东宫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司马睿,下人们都生怕得罪了自己将来的顶头主母,讨不到好果子吃。
秦柔也不敢随意乱说,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撮合司马睿和孙蓉蓉的婚事,而不是让任何有可能的理由破坏它。
秦柔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她背过身去,在司马睿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抹去了眼泪,转过身,尽量用平和正常的语气对司马睿道:“没什么。刚才眼里进了沙子,对了,太子爷,您让我送去相府的聘礼,今天我已经带到了。”
司马睿看着一脸委屈,欲言又止的秦柔,挑了挑眉。
“把话说完。”
“她可能是嫌聘礼不够重,怀疑太子爷的诚心。”
哦?
司马睿幽暗的黑眸闪了闪。
其实他原本压根就不打算向孙蓉蓉下聘礼,依照孙蓉蓉之前那副要死要活,哭天抢地的样子,在司马睿的预想中,他勾勾手指头,孙蓉蓉就会自动贴上来了。
司马睿当然并不差钱,但他却并不想让过多的财物流入孙恒府上。
毕竟孙恒是他将来能否顺利登基最大的未知数,依照司马睿的预想,他本是打算先让孙蓉蓉嫁进来,然后找机会一点一点彻底掏空相府的。
现在看来这一招是行不通的了。
司马睿又回想起了自己当日在孙蓉蓉的厢房门口第一眼看到昏睡初醒的她。
那般的清丽,那般的动人,虽是并未全醒,眼神却清明透彻,全没有一丝一毫他过去见到她时,那花痴迷乱的样子。
她究竟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装出了现在这副样子,还是真的彻底变了,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
司马睿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他认识孙蓉蓉也不是一天两天,若说她仅仅因为撞了头就会起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任谁也不会信。
“没事,既然如此,下次我们就再多送她几车。至于她拿了你的那些东西,库房的钥匙在这里,你喜欢什么,尽管去挑。”
不需要任何下人来禀报,司马睿一眼就看穿了秦柔在孙蓉蓉那里遭受了什么。
对于这些女人间的争斗,司马睿根本不关心谁输谁赢,但秦柔的哭声让他有些心烦,他最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司马睿的话,让秦柔心里一甜。
虽然东西都被孙蓉蓉扒光了,可,很显然,司马睿的心还是在她这里的。
反而抢了她东西的孙蓉蓉,恐怕在司马睿的心中印象又要大打折扣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秦柔顿时半点委屈,半点心酸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