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眼尖,看见苏素的后颈上有一片红色针头大小的斑疹!
她撩开苏素的衣服一看,背腹部以及胳膊腿都有斑疹。
“婶子,你已经被文璇传染了水痘!”
听到钱大双这样说,苏素怔楞了一下,竟然惨笑出声,“大双,我得了水痘,那我儿子文璇是不是肯定就没事了?”
钱大双被苏素弄得哭笑不得,儿子文璇得了病,做母亲的苏素绝望得似个木头人,可她自己染了病,却丝毫就不当一回事儿。
而且,钱大双先前强调过了文璇会痊愈的,就这样苏素还是不放心,或者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钱大双表示理解,“婶子,出水痘算不得什么恶疾,你和文璇调养半个月左右后,都会无恙痊愈的。”
顿了一下,钱大双又问,“婶子,你是不是身上很痒?”
听得苏素嗯了声,钱大双嘱咐,“婶子,你现在也是个病人,你和文璇都不能沾水,不能吹风。”
说着,钱大双出屋抱了些木柴,抓了把松针折返回屋里。
当然钱大双此举落在正常人的眼里是有情有义,落在尤青的眼里,她眼珠子转了转,望着文泽娘。
“姐,你看,钱寡妇煞气太重,她一进屋就把文璇克死了,所以就出来抱柴生火,这肯定是温水给文璇擦身换衣服呢,钱寡妇这样的扫把星就应该一把火烧死她,免得祸害人。”
文泽娘倒是清楚人死了要擦干净身子,即使没有像样儿的寿衣,也要换身干净的衣服上路。
可是,可是现在文泽娘狠狠地瞪了一眼尤青,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
因为文秀才在屯子里的人缘极好,虽然文璇得了病,没有谁出头帮忙,但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私下里,肯定有人要给文秀才捎话。
俗话说,吃的捎少话捎多,想巴结文秀才的人肯定要提及尤青的无脑话,甚至会借题发挥。
再说文璇到底咋样还不确定呢,尤青这个大喇叭就在这儿咋咋哇哇,传到文秀才耳朵里,人家耿耿于怀也正常。
倘若日后儿子文泽有用到文秀才这个二叔的地方,人家肯定会袖手旁观。
文泽娘也明白丈夫的心思,他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出面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万一她处理得不好,也不会损害兄弟俩表面上的和气关系。
所谓人情世故使然,只要是正常人,谁都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因此文泽娘在这种关键时刻,特别嫌弃妹妹尤青是个没脑子的,不想和她多说话,以此显示自己和尤青不是一伙儿的。
尤青现在知道不可能从钱大双身上捞到好处了,所以她就想往钱大双身上泼脏水,想看到钱大双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