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做梦了!
梦见自己去了她和萧晔常去的那家咖啡馆,可是萧晔一直冷着脸,漫不经心地听她讲着一个又一个笑话,可直到她叨叨得口干舌燥时,他也不笑一下。
她明明记得萧晔的笑点特低啊,最终,郁闷的她懒得磨嘴皮子了,一口气灌了半杯咖啡后,点开追的热播剧看起来。
不知何时,萧晔也凑过来看这部剧,看就看呗,可他看着,看着,将抿在口里的咖啡喷了她一脸。
剧里的女一号和男友因琐事冷战,正一个人闷在屋里,抱着膝盖哭得跟个傻子似的……这样的情节,她明明看得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哪里就好笑了?
反正萧晔笑也笑了,喷也喷了,她也认了,可是她刚拿出一包纸巾擦了脸,萧晔又一口咖啡喷过来……
钱大双脾气好,不代表没一点脾气,她气得站起来就要走,一睁眼梦醒了,周遭黑漆漆的。
但是脸上真的有丝丝缕缕的凉意,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疏淡星光下,天窗半启,某人趴在那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水,弹指间,她就试到了凉意。
这个夜星川究竟是有多无聊啊?
大半夜的,他就算是空虚寂寞冷,那也没必要撩她这个貌不惊人的丑寡妇吧?
翠红楼里,环肥燕瘦,各种款儿的应有尽有,他又是不缺银子的主儿,那儿最合适他不过。
想到这儿,钱大双蓦然想起来那两张银票,可她不敢张嘴说话,担心吵醒了小雪,那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咋回事了。
就在这时,萧晔语气慵懒,笃定钱大双不会抗拒,“出来!”
语落,天窗缓缓地掩合上了,显然萧晔也不想惊醒小雪。
钱大双顿悟,敢情夜星川往她脸上弹水珠,只是想弄醒她而已,不是撩她。
还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她真被夜星川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撩上,那真的不是啥好事儿,约等于一场十二级的地震,位于震中的她会死得连渣渣都剩不下。
穿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钱大双还将阎大豹的那件棉袄套在外面,轻手轻脚出了屋,出了荆门。
夜风轻渡间,钱大双嗅到了一缕淡雅的月麟香气息,心里某处不由得抽痛了一下,莫名的心浮气躁,冷冰冰瞪了萧晔一眼,“干嘛?”
萧晔瞅了几眼钱大双身上的旧棉袄,眼里是万般的嫌弃,不耐地微扯唇角,“过来!”
话落,人已经移出了五六尺远,步履翩然,向破庙行去,钱大双不禁眼神一呆。
像,太像了,这背影忽略去那抹浅履沧桑的单薄,和男友萧晔的背影简直不能更相像了。
可他是夜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