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赶紧招呼大家进屋里坐着,吩咐小雪倒糖水,端上来炒熟的瓜子嗑着。
大家将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放到炕上,蔡闰枝的一包葱花饼,文泽娘的五颗熟咸鸡蛋,苏素的一棵酸白菜。
蔡闰枝咳了声,“大双,这些吃的你别嫌寒碜啊,就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总吃你的东西,我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可家里真没啥稀罕吃的。”
钱大双这个新来的呆这么久了,当然清楚村人的日子有多清苦,她的示好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她已经很知足了,笑着接腔。
“婶子,你这样说真是太客气了,我总是麻烦大家攒忙,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啊,小雪,快把这些好吃的收起来,我们午饭就吃一半。”
蔡闰枝几人在路上还合计来着,如果钱大双不收咋办啊,再拿回去那可真丢脸丢大方了,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气氛随之轻松起来,大家随意地闲聊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起身告辞。
这时,文璇眨巴着眼睛,“大双姐姐,你的瓜子真好吃,我能抓两把吗?”
钱大双失笑,“抓两把不行,最少得抓三把!”
文璇展开小手,用劲儿抓了三把瓜子,放进荷囊里,苏素嘴上责怪着钱大双将文璇惯坏了,可嘴角始终是笑意浅浅。
几人走到堂屋,看见了阎大豹的灵牌,文泽娘忍不住道:“大双,你供着大豹,晚上不害怕吗?”
钱大双只怕那个要夺舍的鬼原主,至于阎大豹,她又没见过他本人以及他的死相,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婶子,我不觉得大豹没了,总觉得他进山打猎去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钱大双如是一句惺惺作态的敷衍,落在几人的耳朵里,她们眼软,一个个眼睛酸涩,差点落了泪,而小雪没忍住,滴答落泪,赶紧折身回屋。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纷起,堂屋门被拉开,涌进来三个人,钱娇娇,钱银梅和钱金宝。
钱娇娇扫了一眼蔡闰枝几人,暗暗地捅了捅钱银梅,后者语气理所当然。
“大双,你表姑带我们给你拜年来啦,快把好吃的和拜年钱拿出来!”
此话一出,钱娇娇真想踹钱银梅一脚,她教了一路话,也没教会一句话。
这个蠢货一张嘴就把她卖了,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是她撺掇过来这两个赚取拜年钱。
蔡闰枝几人见状,干脆不急着走了,看看钱娇娇还能不能更不要脸……
大年初一亲戚之间走动走动,拜年问个好很正常,但就事论事的话,在钱家这块儿应该是钱大双带着两个弟弟去老宅子那边。
何细腰,钱二柱夫妻和钱娇娇几个长辈先给他们姐弟三人拜年钱。
至于钱银梅和钱金宝,这姐弟两个与钱大双是平辈关系,由于阎大豹不在了,因此钱大双不给,或者象征性地给点拜年钱都很正常。
所以钱娇娇一个长辈亲自上门索要拜年钱就是有违礼数,眼见钱银梅卖了自己,钱娇娇搽了脂粉的脸上却挤出来点笑容,“大双,表姑口渴了,你快让我进屋里喝口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