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冷声强调,“说明我没必要赔你三十五两银子,而且其他四颗被别的姑娘服用后也没出状况,至于雏梅服下去的那颗,县丞大人不是说了还没化开吗?用银针依旧可以化验出来没毒!”
鸨儿这才意识到如果雏梅肚子里的那颗翠红膏也没毒,那么她就是全盘皆输。
“不行!不能割开雏梅的肚子取那颗翠红膏,她死得这么惨,我必须得保持她全尸安葬!”
说到这儿,鸨儿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钱掌柜,你小小年纪成了寡妇,就不能积德行善吗?这样吧,雏梅没了,她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你给我二十两银子外加翠红膏的配方,我就不让你一命偿一命!”
剖尸化验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而鸨儿身为翠红楼的老板娘,的确有权利拒绝剖尸化验。
钱大双当然还有间接的方法可以洗脱嫌疑,但是她现在更需要装聋作哑,借以确定一下陈嘉木的明朗态度。
不聋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鸨儿已经钻进了铜钱眼里拔不出来,钱大双不信陈嘉木看不出来。
陈嘉木想等着钱大双和鸨儿达成和解,一看钱大双贼灵得很而根本不松口,他只好第若干次点拨鸨儿。
“鸨儿,钱掌柜毒死人总需要有个说得下去的动机,也就是说,她毒死雏梅的好处得大过了承担牢狱之灾的风险,你说呢?”
鸨儿有恃无恐而说话不经大脑,“钱掌柜在镇上开了几间铺子,因此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因此就故意弄颗有毒的翠红膏毒死了雏梅,她觉得我是个好欺侮的软柿子。”
县丞陈嘉木暗暗咒骂,真特么扯得一手好淡,“鸨儿,诬陷栽赃可不是个轻罪名,你可想清楚了?”
鸨儿以为陈嘉木所说不过就是过场话,她用力地点点头,“县丞大人,鸨儿我也是落月镇有头有脸的人,我没说半个字假话!”
陈嘉木善于做表面文章而借以显摆他那点儿城府,“钱掌柜,翠红楼每年上交到县衙的银两不是个小数目,我建议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私了此事。”
钱大双有退就有进,“县丞大人,我名下的店铺每年也上交不少店铺税,在此,我多谢你的好意!”
陈嘉木缓缓叹口气,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钱掌柜,我朝崇尚寡妇守节,你的名声越大,对你日后再嫁反而越不利。”
钱大双据理力争,“县丞大人,我晓得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也不想出名,但是别人把屎盆子都端到了金记门口,我忍无可忍!”
陈嘉木话已说尽,他起身道:“我出去透个气,你们双方好好考虑一下轻重厉害!”
出了屋,陈嘉木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缓步走到一棵古松下,舒展活动着胳膊。
蓦然,一点黑影闪过!
陈嘉木定睛细瞧,发现他的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