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听好喽,有个发财的茬儿哪,黄老财在前边儿搭了个求雨台,求来啥就赏啥的银钱!”
有个阿婆丝毫不相信,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我说玉莲啊,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那要是求来了雹子,黄老财也给赏钱?”
这个叫玉莲的村妇被噎了一下,老大不高兴的而一脸阴郁之色,不过换做是谁也一样高兴不起来。
“赵阿婆,你咋说话哪?我们都是看天吃饭的庄稼户,老天爷来顿雹子那就都得饿死,怪不得你大女儿都是当娘的人啦,还被汉子揍得屁滚尿流,她就是长了一张和你一样的臭嘴,我就是告诉大伙儿一声,也没有专门求着你去,你个棺材瓤子积点阴德,别瞎哔哔!”
有不少人和玉莲以及赵阿婆都是一个村儿的,了然赵阿婆真不是啥好鸟儿。
她都到了一把棺材瓤子的岁数却没有多少长者慈善,动辄教唆儿子挑儿媳妇的刺儿,将老实巴交的儿媳妇揍得几天下不了炕。
然后呢,她的宝贝大女儿嫁给了本村一个汉子,随了她娘的脾性,一天哔哔东家长西家短。
尤其是谁家汉子偷了野女人,谁家媳妇儿给野汉子解了裤带,她都一清二楚,时间一长就结了不少恩怨。
毕竟不管是哪种家丑都不可外扬,所以呢,涉事者就找到了她丈夫说叨一番这个道理,接着她丈夫就揍她一顿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
但是贱人的贱骨头总是硬得出人意料,她被丈夫打瞎了一只眼睛,打瘸了一条腿,依旧热衷于闲言碎语而蜚短流长。
渐渐,大伙儿背后议论说做坏事不是没有报应,只是报应来得比较迟罢了,所以赵阿婆欺侮儿媳妇缺了德,就报应到了她大女儿的身上。
钱大双不知道赵阿婆的底细,只是莫名对玉莲有些好感,至此,她顿悟了一个事儿,那几座木桥都是黄老财派人烧毁的。
那些桥的桥头都立着功德碑,碑文上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黄老财修建木桥一座,功德无量等等。
有钱人可真会玩,一会儿修座桥伪善,一会儿为了私利却烧掉桥,等哪天需要伪善时再修不迟。
而且,钱大双还精准地揣测到了黄老财的用意!
那就是挖野菜的人大多都是生活穷困的底层村民,黄老财寻思着这些穷人心里怨气满满,如果痛哭求雨的话,比较容易感动老天爷降大雨。
警惕放下后,钱大双寻思着改天再吃饺子,跟着大家去看看热闹呗,或许还能看到石榴,或许还能看到白芷若呢!
但是,钱大双和青松娘跟着跟着,就被挤到了后面,与玉莲远远的隔开了。
好吧,毕竟黄老财重赏求雨这种发财事儿不是天天都有,大伙儿都想捞捞这笔外财!
连挎着半篮子灰灰菜的赵阿婆都紧紧跟在玉莲身后,不管是多么身强力壮的小媳妇,都没有将她挤到后面。
钱大双听着周遭有人议论赵阿婆如何挑唆儿子欺侮儿媳妇,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上班赶点挤公交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