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文泽爹清楚儿媳妇的嫁妆里包含着喜被喜褥,但是作为娶媳妇儿的男方家也不该省这点儿钱。
毕竟这么大的大喜事儿,只有嫁女儿的女方家准备喜褥喜被,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一般来说,家有儿子的人家,最迟在儿子十五岁那年就得准备喜褥喜被啦,再说了,乞丐无论走到哪儿,还要背着一捆要饭铺盖卷儿呢!
走心不走心用事实说话,武秋菊的娘半年前见女儿一次次相亲失败,急得她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所以,她就和武老头儿商量而决定给女儿缝一套喜褥喜被,被褥的面料,里料和棉花都是她和儿媳妇兰香亲自去镇上挑选的。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这套喜褥喜被这会儿还在武家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呢,文泽粗中有细,一方面,他耿耿于怀他娘没有准备喜被喜褥,另一方面也想到了他总不能和媳妇儿在油布上滚来滚去……更何况,油布还是拾掇婚房那天,钱大双吩咐文六斤出去买的。
幸好他心上记着这个茬儿,和武秋菊从绣庄折返回来时买了一块毯子,幸好青松娘善解人意,偷空儿缝了对枕头塞进了屋角的柜子里。
但是硬件不行的阴影不容忽视,这不,武秋菊一害羞就有点磨蹭,她还没有洗漱完毕,两根喜烛就燃到了底,明艳的烛焰腾起了两缕袅袅青烟后,溺毙于烛油中。
主要是因为文泽娘买的就是最便宜的喜烛,捻子粗而烛身细,所以燃到天亮是不可能的。
屋里黑下来,文泽心里再次感叹他娘净拿便宜货糊弄人,“秋菊,你别乱走动啊,我去厨房拿盏油灯!”
武秋菊低骂,“你个呆子,你想让我成为大伙儿的笑料吗?哪有洞房夜点油灯的?没听过洞房花烛吗?洞房点的是花烛,花烛!”
文泽最怕武秋菊生气啦,一听她这气急败坏的语气,他心里又慌又乱,想啥说啥。
“秋菊,我知道我娘买的蜡烛上都没有花儿,那我去问问腊梅,如果她和小四的花烛没用完,那我就借过来用用,我记得小四和我说过他们的花烛点了好几个晚上也没用完,那对花烛是大双亲自挑的,对了,小四还说烛身粗得很,还刻着梅花呢!”
见穿着中衣的文泽真要出去借花烛,武秋菊顾不得揩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自嘲笑着,“呆子,我武秋菊和你没有血海深仇吧?你能给我长点脸吗?”
文泽憨笑,“秋菊,你不是我的仇人,是我媳妇儿,我咋就给你丢脸了?”
武秋菊声音更低,“咱们的洞房夜,你去找腊梅,你觉得很好看?传出去很好听?再说了,腊梅和小四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热乎了……他们这会儿八成正好着呢!”
文泽顿悟的同时,还是有点懵圈,“秋菊,那你到底想让我咋办?这会儿,外面的店铺都关了门,我也没地儿去买花烛啊!”
武秋菊恼得在文泽胳膊上掐了一把,低骂,“你是猪转的胎?我让你出去买花烛了?就这样算了……你把水倒了,插门!”
一刻钟后,文泽一点点搂紧怀里的人,放软了嗓音,“秋菊,真委屈你啦!”
武秋菊忍着越来越缺氧的不适,“文泽,那你以后让着我点儿!”
文泽模糊不清地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