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寻思着如果眼前人真的没了,她也算是尽了力而内疚会少些;如果他熬过去这个坎儿后提这茬儿,那她就死不承认,反正他又拿不出来录音证据。
而堂屋檐下的车青将钱大双这番话听了个一字不漏,他可以听得出来钱大双略略羞怯的语气,反正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很不容易。
屋里,钱大双的这番话并不是灵丹妙药而效果甚微,甚至,萧晔的眼皮子都不动啦,气息更加微弱,见状,钱大双语气略略凌乱。
“夜兄,我晓得你不喜欢自轻自贱的女子,那等你好起来后,我们不爱爱呗,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反正你说怎样就怎样!”
萧晔还是没有啥明显的反应,钱姑娘急的……鬼使神差之下,她折磨了一番萧晔的薄唇,直到她口腔里满是药汤味儿才作罢。
钱姑娘为自己的疯狂反省了一会儿,自以为是地笃定这和男女风月无关,她就是希望他好好活着而已。
“夜星川,你最好给老娘撑过去这个坎儿,不然,老娘就把你的漂亮尸首卖了,阴配给一个丑得嫁不出去而上吊的老姑娘,那你做鬼也甭想有安生日子过!”
好吧,这才是钱大双最想和萧晔说的真心话!
屋外的车青暗自失笑的,钱大双对他家爷可真是有情有义,就算是他家爷到了下面,她都考虑到阴配一个身子干净的姑娘,这就是骗不了人的爱意,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屋里,钱大双让萧晔倚靠在墙角,她麻利地在炕尾铺上新褥子,再将那张新被子打开一半铺在褥子上。
然后她抱过来萧晔,让他以头高脚低的体位躺着,为的是他体内残留的毒液扩散得缓慢一些……虽然她明知道他这么高的体温,毒液扩散是不可避免的。
钱大双喊车青提进来一桶井水,一桶热水,她开始拧毛巾,用冷毛巾给萧晔擦身体降温,用热毛巾给他敷脸保暖。
这样折腾了两刻钟左右,钱大双感觉萧晔身体的温度降了一些,随后她给三棱针消毒,取穴放毒血,结果发现萧晔臀部以上的穴位血色正常。
一高兴,钱大双就趴在萧晔耳边告诉了他这个好情况,给他加油打气,反正状况不是太糟糕,他是最棒的,一定可以撑过去。
接着,钱大双好像和萧晔商量似的,“夜兄,你现在是个伤病人,所以你得听话,你得多喝水,给你接尿也没啥的,我在这方面很专业的,也很方便,我这就让车青找个干净的瓢葫芦。”
不过,等车青拿过来瓢葫芦,端过来一碗撒了一撮儿精盐的温开水,钱大双用勺子根本就喂不进去。
钱大双了然钢铁直男如萧晔很抵触她给他接尿这茬儿,但是高烧的病人为了不引起脱水必须得补充水分。
于是,钱大双吩咐车青将那些没动的饭菜端出去热热,趁着这个空儿,她亲口将这一碗淡盐水喂进去。
那么钱大双怎么弄开了萧晔紧咬的牙关?
仅仅是这样一番话就格外有效……
“夜星川,你不是个钢铁直男吗?如果我喂你水,你不乖乖喝的话,那我就让车青或者你其他的侍卫亲口喂你,不过呢,我会先把你脱光光的,所以呢,谁喂你水的话,很可能就会爱上你这具好看的皮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