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聂衙役先前说牛镲坐这辆马车,就是占了大便宜!
钱大双车厢里的情形,钱大双悠然自得的模样,牛镲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悔得肠子快烂了!
如果钱大双和牛虹虹同乘一车,而他坐这辆马车,那么他就不用赶车而充当车夫。
而现在他也可以像聂衙役一样,就着下饭菜,喝着粥,咬着烤馒头。
他那个女儿牛虹虹太蠢了,远没有车上这个女子聪明,更没有这个女子有钱,她就是丑了点儿。
反正晚上吹了灯,丑不丑的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睡了她,那她的资产就是他的。
于是乎,为了使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儿,牛镲努力地收了收臃肿的肥肚子,开始勾搭钱大双。
好吧,牛镲都不晓得钱大双的名字,“姑娘,你家里没有兄弟吧?”
聂衙役大吃大嚼着,对牛镲那点小九九了如指掌,他心道钱大双有两个弟弟,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即将参加春闱的举人,这个姓牛的真的是打错了算盘。
钱大双翻着手里的小册子,暗自冷笑,这个老男人,他女儿快和她一样大了,还迷之自信勾搭她?
他这迷之自信从哪儿来的?
是来自他的五短身材,还是来自他那颗猪肚子和油腻的秃脑门?
没错,钱大双连头都不抬一下,她有名有姓,不叫“姑娘”,更不会犯贱地对号入座,犯贱嘛,她只对她的那枚美少年犯贱。
牛镲直着脖子,等了半刻钟,也没有等到钱大双的回复,他自作聪明地想她肯定是家里没有兄弟,不然去县城赏灯会这等风光之事肯定轮不到她。
于是,他想当然地讲起来大道理,“姑娘,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抛头露面不成体统,你与男人为伍容易招来流言蜚语!”
钱大双只当是耳旁风,聂衙役暗骂牛镲是双标狗,他纵容女儿牛虹虹再一再二勾搭官差,却说叨钱大双如何怎样。
牛镲以为钱大双也在翻看艳情小说,“姑娘,女大当嫁,你要嫁就嫁个如父如兄,像我这样能够帮你操持家业的成熟男人,我虽有正妻,但可以给你侧妻的名分,你死后,牛家祠堂也供着你的牌位。”
钱大双低眉垂眸……林子里野鸽子咕咕的叫声很悦耳啊,如果她和夜星川都有手机的话,那么她可以录一段这咕咕声,发给他听听。
有道是不见念,不见时,她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想念他的气息。
聂衙役小心翼翼地嚼着灌肠片,享受着各种食材杂糅到一起,在他口腔里绽放的滋味儿,金记的美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怪不得他妻子吴秀也喜欢吃灌肠。
同时,聂衙役也见识到了不要脸的男人连青楼里的妓都不如,因为妓最起码是用身子或者歌舞等等愉悦了金主。
而牛镲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的岁数和钱大双爹的差不多,竟然想玩空手套白狼,居然想用一个等同于妾室的侧妻头衔哄骗钱大双。
聂衙役从背上的包袱里摸出来一块干咸菜,是他小妻子晒的,他慢慢地嚼着,微咸而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