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过是萧正霆床笫之欢时随口一说,但是水清涟却当做是萧正霆夸赞她艳压后宫。
是的,水清涟觉得自己压住了玉妃,就等于是艳压后宫,愚蠢如她也不想想,玉妃已经是个死人。
后宫任何一个性别为女的都有可能得圣宠,玉妃却是毫无可能,只有愚蠢的水清涟才会跟个死人比高低。
所以穆蓝珠的宫女和钱大双说话时,水清涟就想刷一把存在感来着,她忍着,忍着,忍到了现在。
因为有皇后穆蓝珠在场,所以大家不管是谁夸赞今年的牡丹如何好看时,都是压着声音。
但是水清涟仗着昨晚侍了个寝,得了一夜圣宠,她不但不压着声音,还拔高了嗓门。
“没见过啊没见过,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偏偏喜欢和小寡妇厮混在一起,也不嫌晦气掉身份。”
宾客中多了个生脸孔,涟妃很快就打听出来钱大双的身份是个富孀,不过是个有钱的寡妇而已。
所以涟妃以为钱大双是个她可以随便踩的软柿子,她这番话好像是替赫连梓萱着想似的,其实就是踩钱大双。
不聋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涟妃捧高踩低,钱大双当然是心里雪亮。
不过涟妃的身份比她的身份尊贵得多,她如果辩解,那就等于触犯了尊卑有序这一条,所以她只能装聋作哑。
眼见得一道道视线投过来,多数都是想瞧个热闹,钱大双身旁的赫连梓萱不卖给涟妃一点面子。
讲真,涟妃踩她的话,她今天可以忍,但是涟妃借着她踩钱大双,她忍不了这个憋屈。
“大双姐,我就纳闷啦,已为人妇人母的却偏偏梳个百花分肖髻,这个处子专用发髻,豆蔻之年的我平时都不敢梳啊,因为我哥哥和姨哥都说这个发髻的寓意就是求男人勾搭,人妇梳这个发髻那显然是对她的丈夫不满意啊,你说可怕不可怕?”
钱大双面色沉静,“梓萱,你从小到大在丞相府被保护得很好,不晓得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不过世间最可怕的还是人心难测。”
赫连梓萱梳了个双丫髻,任谁看都是无邪无害的小白兔,钱大双没想到这只小白兔咬起人来这么利索,而且涟妃还逮不住兔子尾巴,只能干生气。
因为赫连梓萱并没有提名道姓,如果涟妃敢对号入座训斥赫连梓萱,那就意味着涟妃认可了这层意思。
她梳了个百花分肖髻就是对国君萧正霆不满意,就是求野男人勾搭,萧正霆会赐给她一丈白绫。
丞相夫人更加不会蠢得对号入座地给涟妃道歉,因为涟妃身为后宫嫔妃却无视尊卑有序这一条。
而且,涟妃的女儿萧苺比赫连梓萱还大一岁,已然三十岁的涟妃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欺侮一个比萧莓大不了几岁的小寡妇,这真的不算本事,而且很掉身份。
涟妃这人是胸不大也无脑,她不晓得今天所梳的这个发髻是穆蓝珠一手设计的圈套。
穆蓝珠得知涟妃被翻了牌子而一夜无眠,所以就琢磨出来这么个法子,然后派嬷嬷买通了涟妃的那个梳头宫女。
本来,穆蓝珠还想拉上钱大双一块儿惩治一顿,但是钱大双没上这个当。
此时此刻,涟妃被众多嫔妃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