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等着你。”说完,他转身从桌上拿来一碗药。“这是福伯去温室摘的药草,还用了一个小时慢熬,说是可以治感冒的药汁,喝了吧。”
她转头,就是不想看到他。
“都发高烧了,就别使性子了。”他温言相劝。
到这地步,死她都无所谓了,发高烧算什么?
“唉,好吧,横竖我喜欢的是你的姿色,对你的品性就不是很敢领教,如果你烧坏了头壳,自然就没了杀伤力,那时候我大可考虑重新娶你过门,那你骗走的那些钱,不久又顺理成章的回到我身上了?”说完,他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说法,斜睨了她一眼,接着放下药碗,哈哈大笑着走出房去。
哼!想得美!
等他完全走出去,品臻拿起药,一饮而尽。
然后心里突然隐约有种中计的感觉。
她……是不是又被他给玩了?
连着几天,她因为头痛,整天都感到昏昏沉沉,但尽管意识不是很清楚,她依然知道,有人在照顾她。
她想喝水的时候,总有人及时递上水杯。
想上洗手间时,也总会有人用强而有力的手臂扶着她。
经过三天,好不容易她的烧总算退了。
她在晨曦中清醒,转头发现孙世祁就睡在她房里的沙发上,一件薄毯被他踢到地上,因为房里开着冷气,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捡起被子为他轻轻盖上。
看着他的脸,她不免惊诧。
他瘦了。
满脸胡髭的脸,尽管闭着眼睛,但看那熟睡的程度仍可以看出他疲倦极了。
他是她认识的那个只爱赛车、随便什么都不在意的纨绔子弟孙世祁吗?
不就是因为气她、恨她,才把她抓到这个离台湾千里之外的无人岛来想要报复她的吗?
那又何以这般夜以继日地悉心照顾着重感冒的她?
他的行为实在矛盾得令人发噱。
她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拨开覆在他额前的发丝,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好满足。
她其实好早就明白,这个男人是真心诚意在爱着她的。
可是爱情尽管甜美,但爱情的保存期限是谁都说不准的。等到不爱了,谁会先被毁灭呢?
他明明有着大好前程,为何非要和她这种不吉、且背负数十条诈欺罪的女人苦苦纠缠呢?
唉!
她深深地叹着气。
孰料,竟惊醒了他。
他该死地对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伸手摸着她的额,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神情。“嗯,烧退了。”
她握住他的手亲吻着。
他惊讶地望着她。
她抬眼,美丽的眼睛中满是迷蒙。
“吻我!”她像微风拂过脸庞那般低语着。
他起身,环着她的腰,俯身覆上她柔软的唇。
因为早已爱上他,却又不敢放手去爱;想对他好,可又深觉不因该,她的心矛盾得几乎要裂开。
所以,在还能见面的时候,她忍不住,她就是忍不住想把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