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年轻过,也知道御谦那孩子确实是讨人喜欢,可他终究是个戏子,是不能给你幸福的。飞飞,忘了吧。”任雪娴掏出手帕为飞飞擦泪。
飞飞赌气大叫:“我不,我只爱他,我真弄不懂,两个人相爱有什么错?”
任雪娴痛心疾首:“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华伦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点比那个戏子差?”
“再好我也不要!”飞飞冷冷抛出一句话。
任雪娴气得发抖,耐着性子说:“你还小,见识小,别随随便便认识个人就觉得是真命天子了。演戏的你指望他对你真心吗?他只是贪图你的才色。”
“御谦不是这种人!”
飞飞心都凉了,她的妈妈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就是刚才,御谦为了她差点命丧于爸爸的枪下,她怎么能忘?
任雪娴沉着脸说:“他那是演戏,他生来就会演戏,你和沈斌都被他骗得团团转。”
“那是演不出来的。”飞飞轻轻地说着,对妈妈的怒气恍如未觉。
“不管他有多好,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你认为你爸爸会放过他吗?你若再如此固执,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御谦这个人。”
飞飞的身子一震,想哭,却已哭不出来,全身冰冷到了极点。
任雪娴柔声说:“华伦那孩子对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个憨厚的孩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他。这样的夫婿,是打着灯笼也打不到了。”
不可否认,华伦这个人好得让人无法挑剔,飞飞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我答应嫁给华伦,爸爸就不会伤害御谦?”
“当然。你爸爸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可是不是嗜血的啊。”
飞飞难过地点点头,默许了。
任雪娴这才露出笑容,颔首道:“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飞飞无言地倚在母亲怀里,寻求一点温暖,但心里仍是只有迷茫和落寞,再也呐喊不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御谦,今生今世,我们是注定无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从被沈斌送回来以后,御谦一直坐在化妆间的门口,一动不动,望着大门口,明明知道她不会再来了,可他还是幻想着,幻想着她会突然走进来,她对他笑,喊他的名字……
莫离看着他那样,满是担忧,她试着用音乐去唤回他的注意,以往,他一听到熟悉的旋律,便会跟着唱起来,舞起来,可现在,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失去了往目的光彩。
她不懂,为了一个沈飞飞,他把自己弄成三分人七分鬼的模样,御谦,他真是个傻瓜。
“师哥,忘了她吧。你只是个戏子,跟沈八小姐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莫离搂着他的肩安慰说。
御谦不发一言,仿佛并未听见她的话,他那眼神静静地凝着前方,那淡淡的忧郁,令看者心痛。
莫离更伤心了,哽咽着说:“你为何不肯听我说话呢?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不肯给别人一个机会?”
她以为,只要破坏御谦和沈飞飞的关系,御谦就会注意到她,只是没想到御谦对飞飞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御谦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也许只有时间能愈合他的伤口。
一直到了晚上,莫离让小冬给御谦换衣服上台,御谦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任旁人怎么劝也不听,莫离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上场。
莫离穿着戏服上场,唱的是《白蛇传》的一段断桥,只有旦角,没有生角,但一上场,台下便响起了喝倒彩声一遍。
有人大喊:“御先生怎么没上场?我们买票进来可是看御先生的戏?”
“滚下台去吧!我们要看御先生……”
众人将手里的垃圾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往台上掷,喝红玫瑰下台。
莫离脸色都绿了,生平第一次感到被喝倒彩的耻辱,但她还是没欺场,咬着牙把戏唱完,匆匆地奔回后台去。
她的戏服被污渍染了,她脸上的妆容被汗水化了,一身狼狈,小冬甚是不忍,劝道:“莫离姐,别难过,没事了,把衣服换了吧。”
莫离缓缓抬起头,梨花带雨:“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心一意地表演,为什么得不到观众的认可?我做错了什么?”
“这不怪你,都怪他。”小冬走向御谦,怒抓起他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怒吼道:“御先生,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看看莫离姐,她为了你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
御谦始终垂着头,仿佛周围都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小冬死盯着御谦,从齿缝间挤出一字一句:“御谦,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爱唱爱跳了吗?你怎么不唱了,你难道要看着别人把你的戏台子砸了,看着你的钟情大剧院毁了,你也无所谓吗?”
御谦还是动也不动,心若死了,一切已不重要了。
莫离的心很冷很冷,御谦那不闻不问的态度,比起她在台上所以承受的屈辱更让她难过,她冷冷地说:“小冬,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