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不说话,自己绕行开,走出去,她高仰起脖子,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外面的空气,一定比这个家的空气好。
“站住!”沈震东从后面大声喊住她,他的语气中有着强而有力的权威性,是不容反抗的,让飞飞本能地站住了。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半晌,她才转过身去,她望着爸爸,爸从嘴里取出了烟斗,眯起眼睛注视我。
他在研究她吗?
她忍耐着不说话,他沉默了很久,才用十分冷静的声调说:“你去哪里?”
缄默了半晌,飞飞终于开口:“不关你的事。”
“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没有我会有你吗?我告诉你,没有人敢跟我这样说话。”沈震东轻轻地朝飞飞吐出一口气,又将烟放里嘴里衔着。
他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吗?有钱就买到一切了吗?飞飞只觉得心寒极了。
她冷笑几声,说:“我不敢,我很怕,因为你有权有势嘛,你只要动一动小尾指,就可以弄死一个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沈震东气得脸都绿了,说不出话来,举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飞飞掩着火辣辣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狠狠地瞪着沈震东,大声说:“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还给你的,从今以后,我跟你再无拖欠。”
沈震东大怒:“有本事你就以后都不要回来,不要说你是我沈震东的女儿。”
飞飞挑起眉,冷声说:“我会的,你放心,我会登报跟你脱离父女关系,这样你放心了吗?”
三年后
“你放肆!”沈震东大喝一声。
“我不稀罕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是个杀人凶手,你让我觉得耻辱,我恨你。”说着,飞飞毫不留恋地提着行李离开。
“八妹,八妹……”七哥忍不住在后面叫住她。
沈震东喝住老七说:“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以后你们都不许管她,她再不是这个家的人。”
任雪娴从楼上奔下来,同样被沈震东喝住了:“谁要是敢理她,就跟这个家脱离关系。”
任雪娴盈泪于睫,望着她唯一的女儿渐行渐远,希望她能回过头来……回过头来……
飞飞的步子坚定,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回头,这个家她已经再无留恋了。
她知道,是沈震东杀害了御谦,就因为他的面子,害死了一个如花的生命,他仍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不是□□,不是法官,她无财无势,她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更没有能力去为御谦报仇,御谦死得冤枉,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她只有带着满腔的仇恨,忧郁地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地方,开始她另一个人生。
前路全是迷茫,她看不见方向,但她不怕,她相信御谦若有知,也一定会支持她这个决定,他一定会在瞑瞑中看着她,保护她。
……
三年后
漫山遍野的野花,在微风下摇曳生姿,幽香四散,太阳很温柔,洒在那翠绿的叶子上闪闪发亮。
清风吹动飞飞的长发,她在山坡上采了很多各色花,花很娇艳,给人温柔的感觉。
在一棵茂盛的樟树下,飞飞将花放在树头上,沉默了半晌,缓缓扬起一个微笑,她记得御谦说过,他喜欢她微笑的样子。
“御谦,这是你走后的第三个春天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她在想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