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宋江世杰回了香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她也偷了个清闲。
这个干爹对她是好得无话说的,因为太好,甚至外面有人传言“干女儿干上床”那样龌龊言词,飞飞也不予理会,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活着,何需顾忌太多,自己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活得好好的,那就够了。
雨天,总是给人无限愁绪,她自嘲地笑笑,自己想太多了,于是转身进屋,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却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了,飞飞以为是宋世杰的长途电话,连忙奔过去,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来。
“喂,是八妹吗?”
飞飞愣了一下,想不到五姐会打电话给自己,那头见没回应,又问了一句:“是八妹吗?”
她终于开口说:“五姐,你今天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八妹,真的是你。八妹,不好了,四娘病倒了,你快回来看看吧。”话筒里,茵茵的声音异常急切。
飞飞的心猛然停止了跳动,但只是一下子,很快她便恢复过来:“病了就请医生,难道那位沈先生连自己妻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说着,茵茵已低泣起来。
“茵茵,你先别哭,说清楚,怎么回事?”茵茵这么一哭,飞飞也急了起来,手心都冒了汗。
“四娘病得很严重,医生叫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飞飞手里的话筒掉落在地上都浑然未觉,她猛然站起来,往楼下奔去,当她跑到大门外,置身于雨中,才忘了自己竟然忘了带伞。
一辆车自远处飞驰而来,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她面前,溅湿了她白花花的裙子,她正要破口大骂,车门打开,伸出一个脑袋来对她喊:“飞飞,快上车。”
飞飞一看,是沈斌,来得正好,她连忙上了车,急切地问道:“六哥,我妈怎么样了?她得的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先回去再说吧。”沈斌只顾着开车。
车子驶入沈府,飞飞并未有心思去注意沈府的变化,一心只想见母亲,下了车后,她直向母亲的房间飞奔过去。
推开房门,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房间,雨水从墙边渗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形,任雪娴就躺在□□,头发枯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的虚弱模样,叫人心疼。
飞飞一下子扑到床边,抱住母亲大喊:“妈妈,你怎么了?妈妈,我回来了……”
任雪娴枯瘦的小手颤抖地摸上飞飞的脸,虽然那手长满老茧,触破到她的皮肤一阵刺痛,但她只感到无限的温暖和安心。
一别经年,母亲的鬓边已染银花,她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飞飞,眼里盛满了欢喜,闪着泪花,不敢相信地喊:“飞飞,真的是你吗?是你吗?”
“妈,是我是我是我,女儿回来了。”两人搂在一起,泣不成声。
一旁的沈斌瞧见这对一直孤苦飘零的母女双重新在一起了,心里又惊又喜,似有热泪盈眶。
只见任雪娴突然推开了飞飞,沉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在你的心里就早没有我这个妈妈了。”
飞飞泪光盈盈,悔恨地说:“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地照顾你,对不起……”
“你走吧,去你的舞女,去拍你的电影,我这个老太婆惹不起你这种大明星,你走……走……”
任雪娴耗尽力气推开飞飞,但飞飞却死死地抱住母亲哭喊:“妈,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要一直陪着你。”
“我不要看到你,不要看到你……”任雪娴一边哭喊着,一边推开飞飞,但推到最后,突然大哭出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飞飞拍着母亲的背,呵护着她,难过地拉泣着说:“妈,我错了。”
任雪娴的眼泪不可抑止地流出来,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女儿,妈只有你了。”
“妈……”她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