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想躲,想逃,可是他连动都不能动,连睁眼都显得那么无力。
“不要死……你不能死……”那清胸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急呼着,似乎对于延续他的生命,她比他更有兴趣。
虚弱的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一双纤细的女性的小手在他的胸前轻抚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有似无的一阵悲鸣呜咽,他渐渐地跌入了黑闇之中,在那一望无际的黑色世界里,有他如梦幻般的回忆,教他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他不能死!绝不能死!
秉持着这一个信念,莫离将御谦藏在屋角里,用茅草盖在他身上,然后到城里去找医生。
可是城里日兵把守严密,旁人根本没法进去,其实就算进去了也没有用,医生一早就逃命去了。
天气越来越恶劣,莫离在日兵换班的时候偷偷潜回城里,她来到医院,那里的人早已走光了。
药柜里还有那些来不及收走的药,莫离扯下一块被单,将药通通包起,然后绑起背在背上,偷偷潜出城外,回到了破屋。
“啊——”他痛叫着,胸口几乎快要因为激动而爆裂!但他的身体好重,根本无法动弹。
莫离望着一大堆的药瓶药罐,束手无策,没有办法,最后唯有用下策,将药都试一遍,死马当活马治了。
她用药水为他清洗创伤,再把药粉洒上伤口,他痛得惨呼不已,额上满是汗水,她用绷带绑住他的伤口,防止再次出血。
她将药放到他嘴里,用水喂他服下,但他都吐了出来,不得已,她只好用嘴喂他吃药。
吃过药后,他并未见安静,两道眉头紧拧,痛苦不已。
莫离不断在用湿毛巾给他擦汗,他突然捉住她的手,迷迷糊糊地叫道:“飞飞,不要离开我……”
莫离的心一震,但看他痛苦,也不忍责备,只得柔声说:“师哥,是我,你快醒来吧……我在等你……”
是她吗?是她的声音吗?她就在他身边?御谦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她,将她看清楚。
他依稀看到一张优美的轮廓,一双美眸伴随着说话而不同地眨动,其中闪着莹亮的水光。
飞飞,是她,她平安没事,他就安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经服了药了,还是这样痛苦?
她不断地用毛巾拭去他额际的冷汗,不断地在他的耳畔轻喃着,安抚着他的焦躁与不安,此刻,他高大伟按的身躯紧绷着,看起来充满了不安与脆弱,教她心里觉得好难过。
她急得直流泪,抱着那些药罐子,闻了又闻,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夜一夜,一夜又一夜。
莫离守在御谦的身旁,半步也不离开,唯恐他出个什么状况。
但他一直昏迷不醒,教她担心不已。
这个她一生中最爱,却一生都得不到的人,如今,他就在她的面前了。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不敢想,甚至荒谬地希望他别醒来别醒来,就这样让她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可是,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个渴望的声音,渴望地想呼唤他。
“师哥,你睁开眼睛吧,看看我,看看我是谁……快醒来吧……”
她将仅有的一张被子包裹在御谦身上,他躺在垫高的禾草堆里,一张脸苍白无血色。
她就坐在他身旁,一张小脸微微地侧着,靠近他俊美又不失男子刚毅的脸庞。
每一次,她都是从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