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玲玲和慕荣上了楼后,厅里只剩下两个人,静悄悄的,连掉根绣花针到地上都能听见。
宋世杰觉得有些闷,拿出一根雪茄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幽幽地开口说道:“你为什么没让慕荣跟他相认?”
飞飞咬了咬手指头,缓缓说:“这八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觉得,他变了很多。我怕……他一时会接受不了。”
宋世杰瞪着眼睛大声说:“你怕他接受不了?他怎么会接受不了呢?他是孩子的父亲,这是事实。”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如果……如果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她脑里面闪过这样的想法,却又说不下去了,不知为何,她的心好难受。
宋世杰怔了一怔,过了片刻才说:“御谦他不是那种人,你应该知道。”
她拧起眉头:“我知道,可是……我觉得他在故意疏远我,那些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世杰斩钉截铁地说:“不管如何,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干爹,你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吧……”飞飞揉着太阳穴,整个人镶嵌进软沙发里,痛苦地敛起眼眸。
宋世杰也不忍去逼她,叹了一口气,叼着雪茄缓步走上楼去。
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御谦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月亮悄悄地露出一个头来,他的脚步沉重,有许多心事,无睱顾明月。
他再也想不到,会在今天,会在码头再遇上飞飞,更想不到,她的孩子已经那么大了。
他的思绪混乱,心里有太多说不出的心情,是高兴、是哀伤,或者都有。
现在,他已经有他的家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非常对不起她,一直都很内疚,现在,看见她也有自己的家,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她看起来好幸福,他是应该为她高兴的。
只是,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似的,只是觉得好闷,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当慕荣叫她妈妈的时候,他的心好痛,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而他,也是别人的男人了。
还记得,那个明月夜,一起过生日,一起点腊烛,一起看烟花,一起放水灯……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得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往日,就如烟花一般绚丽,但烟花只是一瞬间的美丽,耀眼烟花一照而散,那漆黑多冷清,会令人察觉更显失落,对星与月惆帐。
春冬总更迭,八年叹流年,过去一切是那么渺远,共度的岁月,已成为永远,陪着他重要对她的思念。
是谁先遗忘了谁?当年泪光中的依恋,已化成天堑,从曾经过山盟海誓,如今又只成了谁一厢情愿的残念?
莫离在家里做好饭,就一直坐在门前张望,却始终不见御谦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已到家了,但今天为什么这么晚?
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菜都凉了,她又把菜放回锅里热。
天黑了,她点亮灯笼挂在门前,月亮出来了,冷清的月色将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而她却始终专注地看着前方。
她开始着急了,他从来不会晚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的,除非他出事了。
她拍拍胸口,自言自语:“不要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的。”
她掩起门,提着灯笼出去找他,在家门口不远处,月下一个人正往这边步来,他走得很慢,像是在走,又像是没动。
是御谦回来了!莫离兴奋地迎上去,她走近他,但他并没有发现她,他呆站在那里,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师哥!”她轻轻地唤他。
御谦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心中只感对她有愧,冲她微笑一个,说:“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那么久都没回来……”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去吧。”他搂着她的肩,接过她手里的灯笼,两人往屋里走去。
……
宋世杰凭着人脉关系,很快就找到了御谦工作的地方,对于宋世杰的出现,御谦感到很意外。
两人到附近的茶楼,御谦首先开口:“宋先生,有事请说吧。”
宋世杰沉吟了一会,说:“御谦,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
“很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现在我和飞飞都各有自己的家庭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吧,行吗?”他眼神里有一丝脆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