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边吃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秦岳懂得多,谈得都是国际经济政治大事,他为了配合她的程度,都跟她说得很通俗。
杨桔子没想到秦岳也有健谈的时候,他给她讲了朝鲜跟澳大利亚断交的经过,笑得她直不起腰。作为回报她就给他讲了老家邻居两个儿媳妇的宅斗逸事,惊得他筷子都掉了。火锅的热气腾腾而起,熏得杨桔子两颊红扑扑的,秦岳的眼睛也鲜活了许多。
一切都是渐入佳境,酒足饭饱又聊的很愉快,直到人家店里打烊,他们只好结账出来。
夜风比想象的要凉,杨桔子连打了三个喷嚏,秦岳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不用啦。”杨桔子揉着鼻子说,“说真的你不用处处都表现得这么绅士。我冷,你不也冷?”
秦岳把外套披到她身上,勾着嘴角,顺手揉揉她的头。
他今天是第二次揉她的头,不显亲昵,倒像是在逗小孩。
杨桔子噘了噘嘴,心里不大是滋味。
他们慢慢往停车的地方走,一时间又都沉默了。杨桔子拉笼西装两襟,外套温温的,带着他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弄得她脸红心跳,不自觉握紧了挂在胸口的p3。
“还想去哪里?”秦岳问。
杨桔子正心虚,他一说话她吓得叫出了声。秦岳打量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有……有老鼠!”她胡诌着,脸上发热。她想幸亏天黑,看不到她脸红。
秦岳四下看看,没发现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杨桔子不好意思地问。
“想去看伦敦之眼吗。”秦岳问。杨桔子心中一动。她真想去,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嗫嚅着:“太晚了吧……”
秦岳歪头凝视她片刻,便带着她走到车子旁边,帮她拉开车门。
他还是带她去到了伦敦之眼那里。
午夜了,人很少。摩天轮亮着红色的霓虹灯,像个风火轮一样立在泰晤士河边,在河里也倒映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环。
杨桔子用力仰起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巨大的建筑。
“现在已经停运了,明天再带你来坐一坐,在上面可以看到伦敦全景。”秦岳说。
“你坐过吗?”杨桔子问。
“悦容念大学的时候,跟她坐过一次。”秦岳说,接着他的神色说不出是遗憾还是自嘲,只低声说,“她说伦敦之眼有个魔咒,凡是一起坐过的恋人都会分手。她不信,特意带我来坐。哪知道如今真的分开了。”
杨桔子瞅瞅他,又仰头望着巨大的摩天轮,她想,原来这里也承载了他跟她的过去……
“门票不贵,只是坐得人太多。需要排队,这里很著名,游客太多了。”秦岳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说完叹了口气。
“我不坐了。”杨桔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