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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俗话说坐吃山空。天天抱着儿子守着儿子总不是长久之计,金山银山也会吃光用光,糟蹋精光。木匠琢磨着该做点事情了。于是开始重新召集人马,筹集资金,准备重整旗鼓,东山再起。但时过境迁,他没有了往日的号召力,徒弟们早东离西散,各奔前程了。万般无奈,王木匠只好独当一面,但没有了往日的红火,支撑了一段时间,还是关门了。

我在凤城第一次碰见王木匠是在两星期前的杨桥口。杨桥口在凤城的北面,是个城乡结合部。每天,这里聚满了打短工的,自由组合,三五成群。他们有的拿着铁锹镐头,有的拿着扁担麻绳,随时听从主顾的召唤。一有人来,他们就像一群鸡子吃食一样聚拢过来,询问要求,商量价钱。谈判很快,三下五除二。这些民工大都是附近的农民,家里都有田地,农忙时务农,农闲的时候出来转转,找些零花钱。

我没有想到王木匠居然也在这群民工中。他高高大大,在人群中很是招摇显眼,可谓鹤立鸡群。不经意间我就发现了他。木匠一脸憨厚,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哦,你好你好!小鹏你好!”

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王木匠给我父亲做过两张太师椅、一张方桌。父亲请过结工酒,在酒桌上他逗我玩过。七八年了,想不到他现在还记得我的小名。他背着他的全部家当:斧头 、锯子、凿子、刨子等等。一番交谈,我知道了他来凤城目的,他是陪自己的儿子来的,儿子来凤城读高中了,他不想宝贝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我是来做书僮的。”木匠的言语间透露出几份自豪。

王木匠做梦也没有指望儿子王桂才能考上凤城外国语学校。凤城外国语学校是凤城乃至苏中最好的高中,对大部分家长和孩子来说,它永远只是个传说,遥不可及。人们都说,进了凤城外国语学校的大门,离北大清华只有一步之遥了。桂才这个“罚小伙”(生下后被罚款的孩子),小时候跟着父母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加上母亲奶水不足,因而营养匮乏,身体羸弱得很,打针挂水是家常便饭。出人意料的是,这小子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秀基因,聪明异常,成绩优秀,居然成了三圩镇的中考状元。接到录取通知书,王木匠和老婆乐得几夜没有睡好,夫妇俩商议了半天,作出了个重大决定:来凤城打工,陪读。一来,照看孩子,孩子太小,挑食,学校大食堂,这家伙肯定吃不惯;二来,孩子学费高,木匠有点吃力,凤城经济发达,赚钱机会应该多一些。

吹牛的时候我就看得出:王木匠头脑确实活络。这几年凤城房价一路飚升,引发起一轮又一轮的买房潮,二手房交易很是活跃。一般来说,买了二手房的,通常不会彻底革命,大动干戈,但局部总得修补修补,装扮装扮。而这小打小闹王木匠是拿手的,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王木匠正是从这嗅到了商机,打前哨来了。虽然这对见过世面的木匠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但他现在是虎落平阳,只好如此了。

多个熟人多个帮手。在我的撺掇下,王木匠把房子租到了我的隔壁,彼此好有个照应。

我租的是个二十多平米的单间,一张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大半,床靠着窗户,晚上拉开窗帘,能看到星星月亮。我以为,风清的晚上,躺在床上看看月亮,想想嫦娥吴刚,是一件富有浪漫诗意的事情。我喜欢月亮,它美好而不张扬,恬淡而不炫目,朦胧含蓄,能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

王木匠租的是我隔壁另外搭建的窝棚。三十多平米,砖头墙,上面盖的是蓝色彩钢瓦。一室一厅。孩子住里面一间,王木匠住客厅。客厅同时兼有厨房卧室功能,白天,王木匠有时在这里生火做饭,晚上王木匠铺开旧沙发,这里就成了他的卧室。

“这地方靠近郊区,什么都便宜点,尤其是蔬菜。”早来几天的我俨然成了王木匠的生活老师,出门在外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你是个大学生,肚子里墨水多 ,以后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粗。这是我的名片!” 王木匠递来一张小纸头,上面赫然印着:“三圩木工装潢公司   王大富 (经理) ”后面是他的小灵通号码。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一人喝酒真没得意思,单调寡味得很,我又打了一回,王木匠居然关了机。 。。

第 3 节

回到出租屋,我用嘴撬开了啤酒盖,就着猪尿泡(膀胱)喝起啤酒来。猪尿泡是买的海光菜场熏烧店的。每次周末改善伙食,我总喜欢买些来喝啤酒,这东西解馋下酒,而且滋补。

我喜欢吃猪尿泡,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我有一个卖熏烧的伟大父亲。中学时,我曾经是同学们最羡慕的,原因居然是我能随时吃到熏烧。记得小时候,每天下午,熏烧开锅后,父亲总是先用一把长长的叉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左挑右拣,一会儿,两个丰满肥硕油光照人的尿泡被放到一边,这是父亲晚上收摊回来后的下酒菜。父亲吃的时候很讲究,先是把它切成细丝,拍上几个蒜瓣,然后浇上一勺麻油,最后斟上一杯大麦烧细酌慢饮。父亲深有体会地说,吃啥补啥,这东西好。我不知到好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吃完后父亲总喜欢火烧火燎“欺负”母亲,虽然房门关着,但我分明听到母亲的低低呻吟。事后问母亲,母亲总是笑着教我别乱说。后来,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人变得瘦骨嶙峋的,两个眼睛深深凹了下去,父亲也没有再实行家庭暴力。好几次我看到父亲吃完晚饭,醉醉醺醺地去镇东头鲍寡妇家,个把时辰才回。为这事母亲和父亲经常吵得沸反盈天:

“又上骚狐狸精家了?孩子都怎么大了,叫我老脸往哪搁?”

为了不开鲍寡妇这辆公共汽车,父亲赌过咒发过誓,但是没有用,家里的鹅头鸭爪还是经常莫名地在鲍寡妇儿子碗里出现。直到我考上大学,父亲才有所收敛。也就是从那以后,吃猪尿泡便成了我的专利。

父亲卖了一辈子熏烧,在我们三圩镇,人称“邹熏烧”。父亲并不是浪得虚名,他有自己的绝活:不用手摸,不用嘴尝,眼睛一瞅,就能知道牛肉羊肉熟了几分。他烧的盐水老鹅肥而不腻,烂而不失嚼劲。猪杂碎父亲卤得最好,猪头肉、猪耳朵、猪尾巴有色有味,各具特色。父亲有独家熏烧卤子,那配方是我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二十多年前用一副祖传玉镯跟兴化城里的熏烧大王孙小二换来的,有很多居然是中药。父亲平时把老卤子汤放在内屋大坛子里,邻居来要,父亲总是大方地舀上一碗。如果有人来问卤子配方,父亲则讳莫如深,守口如瓶。有时碍不过人情人面,就叫多放些五香八角花椒之类,说这东西起味。荒年上饿不死手艺人,靠着这独门绝技,父亲盖了瓦房,娶了我母亲,又把我们姐弟俩供完大学。

父亲的熏烧摊子蹾在镇上大桥的西头,买熏烧的队伍总是排得老长老长,个个伸长颈脖像等待挨宰似的。父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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