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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有问题？”

“没有。”有她陪着，这大宅再森冷，他还是走得下去的。

唐文斐和顾芷晴一同来到这花园这中央的大宅外头，大宅一共有四层，宅子的二楼外围有一个大露天平台，上面种着许多的花花草草，在一片或红或绿的掩映中，依稀可见一套白色的桌椅摆在其中，上头还撑着一把太阳伞，活脱脱是会所的摆设形式。

顾芷晴抬头望去，那套白色的桌椅前坐着一个老人，想必那就是唐文斐的外公唐老爷子，顾芷晴没有看到唐老爷子在看什么，是在看花花草草还是在看他们，只是那些可爱的小植物被阵雨冲刷后颜色格外的明艳，那站在树叶上的小水滴，在明净的天空衬托下，分外的闪亮璀璨。

“你们回来了？”

等他们去到二楼的露台上，架着老花眼镜的唐老爷子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问了一句，视线又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转了两圈，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对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很满意，郎才女貌的不赖，真不赖。

“外公。”

“唐伯伯好。”关于这称呼顾芷晴斟酌了很久，她想过叫是该叫唐伯伯呢还是学着唐文斐喊外公呢，唐文斐是自然想让她喊外公的，可是嘛，酝酿了好几天了，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没喊得出来。

“呵呵，你就是我家文斐说的芷晴吧？长得真是漂亮，来来，过来让我看看，人老了看东西都看得不真切了……”一看见自家未来孙媳妇，唐老爷子自家孙子都不顾不管了，一个劲来招呼顾芷晴。

“哪里呢，唐伯伯你别这么说嘛，你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顾芷晴迎着唐老爷子笑吟吟的慈爱目光走过去，她这话不完全是为了哄他老人家的，可能是年轻时从军的缘故，唐老爷子看上去很硬朗，也很精神，根本看不出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老人。

“你这娃真是长得俊又会哄人开心，文斐这小子天生野，也就只有你可以看得住他。”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他说啊，他看着这孙媳妇可不是一般的欢喜。

“没有啦，是唐伯伯你谬赞了。”

“没有没有，你这娃就是合我眼缘，我看着喜欢……今晚我叫了我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回来吃饭，芷晴你就当见的是家里人好了。”

唐老爷子说的这餐晚饭吃得很温馨，唐文斐的舅舅们在唐老爷子的召唤下纷纷赶回大宅，席间几位舅舅还给顾芷晴说了很多唐文斐小时候的囧事或者是他在部队里的的糗事，把顾芷晴听得直乐，而当事人唐文斐在他们说起他第一件囧事时咳了一声，不奏效；等第二件事再被爆料，他奋起抗议，结果还是没人鸟他，于是他知道了他家这些大人今晚是铁了心拿他来寻开心的，他只好化悲愤为食量，低头使劲地咬他的酸甜排骨，现在就只有宝姨做的菜能拯救他了。

“文斐小时候坏得要死，我记得有次我带他上街，刚好碰上一个女孩子给我送了条围巾，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家伙居然替我把围巾接下来当着人家那孩子面前说织得很丑，害人家当场就差点哭了，自此以后那女孩子见到我像见到妖怪似的，有多远绕多远……”唐二舅爷说得声情并茂，差个女主角就能把当年一场戏搬上桌面了，让饭桌上一众人乐透了。

“我那时还小哪里知道那女的是拿着围巾给二舅你是告白用的……”唐文斐红着一张脸支吾两声，害大家笑得更欢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难得被一个女孩子追求，都是你惹的祸，害我到现在都没有老婆！”

唐二舅一说这话，顾芷晴哼唧一下立刻抬手掩嘴，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长辈，还是一个今天才认识的长辈，她不敢、不敢……

“我记得你好像说那个女孩子怎么怎么来着，现在是怎么了，过了这么多年了就说人家好来着？”唐大舅挪揄自己的弟弟，一点情面都不让。

“大哥，那不一样啊，我喜不喜欢她和被文斐这小子搞黄我的好事是两码事啊！”

“所以二哥，你这是被上天惩罚了，哈哈……”

“对，因为伤了一个如花似玉少女的脆弱心灵，所以罚他这辈子都要打光棍……”

真的是很有爱的家人，虽然唐文斐老是说他的那些舅舅、外公怎样怎样的严厉，不过他们呢待他真的很好很好咧，而且他们是军人没错，私底下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死板，作风爽朗，为人和善，一餐饭下来谈笑风生的，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唐老爷子和唐家的几位舅舅是承认了顾芷晴这位准媳妇了，可是承认是承认，他们还没至于开放到能接受他们提早进入同床共枕的程度，但深知孙子秉性的唐老爷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孙子想粘着孙媳妇儿呢？由是他老人家很通情达理地给顾芷晴安排在唐文斐旁边的客房，隔着一堵墙，想必唐文斐是乐意了吧。

安顿好这位孙媳妇，唐老爷子差人让唐文斐去书房找他，说是有事和他商谈，其实要谈些什么唐文斐心里早也有数了，不过不是事已至此，他根本就不愿谈这件事。

“我以为你是打算永远都不会来了。”待唐文斐坐了下来唐老爷子说的第一句就是这话。

“怎么可能呢，我迟早会回来的，不就是打算再多过几年才回来而已。”唐文斐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老实作答。

“是吗，我以为这里不是你家你是想一辈子都不会来呢，便是回来了，你也只是看看罢了。”

“外公……”

“文斐，有没有把这里当作家你我心里清楚。”

唐文斐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把这里当作家，虽然自十一岁以后他都是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嬉戏、在这里学习，在这个漂亮并充满着古老气息的大宅中度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年少岁月，可对于他来说，这里仍是一个屋子，要是要加上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那就是一个他常住的屋子。

家，什么叫做家？家应该是一个可以包容他的地方，而不是无数的限制无数的要求。这样的家他就只有一个，可惜在她父母离婚后就不存在了，那儿最后充斥的是痛苦和悲伤，他的家早就在一滴滴泪水的冲刷下支离破碎了。

“外公你老人家今晚喊我来该不是讨论我家在哪里这个问题吧？”唐文斐笑笑，除掉他心底里的千回百转，他看上去对他外公方才的话似是浑不在意。

唐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这个宝贝孙子每每提起家的字眼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岔开话题，看来他真是没有把这里当作是他家，不过算了，没有就没有吧，谁让他的女儿那么任性又那么不幸遇上一个负心男人，将这个孩子的心伤得这么重。

“好吧，我们不说家的事，我们来说你的事。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你现在的年纪不小了，女朋友也找到了，过段时间该结婚了，那你是不是该考虑我曾经给你的提议？凭我现在的影响力和你几位舅舅的职务，再加上你曾经入伍的资历，你完全可以当一个连长了，职位是就是不高，待遇却也不差，胜在你还年轻，以后借着背景和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