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劲甩开她,力气大到震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在他这里,她的那套大小姐脾气根本没惯过。
河劲拍了拍刚才被她触碰过的那只手,视线斜到她脸上,冷若刀子。
他盯她半晌,她都不躲不避,脸色干净到决然,他就纳闷,怎么做到的,能把丑陋包装得这么好看。
他终于开口,讥讽的质问她:跟我这么久,真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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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劲的问题问得其实并不聪明,甚至很蠢,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跟他这么久?
问出口后,河劲才觉得讽刺得是自己。
眼前的女孩没直面回答,只是说:这个重要么。
是,大概一点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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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什么重要。河劲不屑去猜。
玛利亚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他,那怕河劲并不感兴趣。
人至穷途,方才知道路该怎么走。玛利亚从小喜爱中华文化,比起欧洲史哲学,她更愿意花时间读一本中文书。
玛利亚走近河劲一步,停下,她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敢不敢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未等他做出回应。
玛利亚就激他:你姓河,难道不恨么?
话题突然牵扯到姓氏上,河劲的脸色骤降,看向她。
那是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却透着罕见的破坏力量。
她对他做过了解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笃定:你肯定愤怒、恨吧。
你不想改变这一切么?这样的活着对你真的无所谓么?
河劲,你告诉我,我们生活在这样一座囚笼里,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执念成疯的那些人完成某些光环的继承,做一个行尸走肉的祭品么?
河劲左眉颤了一下,细微的动作被浓黑的夜色藏住了。
他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开始在抖,情绪突然得像是上次午宴上那般,但又有不同。
他跟人接触不多,说实话也没底气判断眼前这个人的真假,他知道的是,她想要他,做什么。
河劲知道她要嫁给庾焕,以后的生活必然璀璨奢华,无忧无虑;是无数女生做梦都难求得的,从她嘴里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想要逃。
他看不懂她。
也没这个必要。
只是,说真的无动于衷么,倒也不是。他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看法,和午宴上的她判若两人。
女人都是这样么。
他看向她的视线充满了探索,只不过天色太暗,他的所有视线都被那双晶莹含泪的双眸吸噬进去,拔不出来了。
她又靠近了他一步,那双看上去易碎的瞳眸离他更近。
下一秒,贴来的是她的唇。
很软,有一股香。
河劲此生再没忘记过这味道。
甜腻的鸢尾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