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人不会想到,独河劲一人心里最清楚,他却也不曾这么想过。他认定她诡计多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可事实怎么就不会是真的。
她不过是想逃,也许他未必是她计划里的牺牲品之一。
也许。就总是有这么一个可能。
但从头到尾他没这么想过,是他的问题,并不是她。
卧室里寂若无人,窗外远景里的绿,幽然在光下轻曳,今日是个好天气,却与室内的人无关。
河劲沉着头一直在想,始终维持这个姿势,犹如顽石风化了上千年。
回国这段时间,好像是她在他的控制之下。
现在他得开始反思,真的是这样么。
正如她所说,万一哪天她真活腻了,他又能如何。
他拿她无可奈何。从来如此。
*
河劲从马斯兰德离开的时候做了很多交代,还把孟沪留了下来,负责替他照看人,不能逃,也不能有意外。
这份责任重大,孟沪觉得压力罩顶,可河劲会把这件事情交到他身上就不寻常,结合最近被河劲驱使做过与工作无关的事儿,他很快有了猜测,问:你要去哪儿?
河劲从医生那里拿来了药单看,在不伤及身体的前提下,适当添加一定剂量的药物让她能睡就睡,是他吩咐的。但他还是做了一遍确认。
孟沪越来越笃定自己的猜测,你不是要去找庾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河劲要和庾阙见面这件事,孟沪从一开始就不乐意,更别提现在河劲主动上门去找。
届时,传到法国那堆个个一肚子浑水的老家伙耳朵里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是非。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孟沪。
所以知道河劲要去见庾阙,孟沪不得不紧张。拦不住,只能怨:不知道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去见一个不待见你的人。
河劲已经命人安排好了行程,将药单看完拍进孟沪怀里:负责好这里。
其余的你不用操心。
孟沪实在被河劲炼得没了半分脾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河劲往楼上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般扫过,尽早。
。。。。。。孟沪突然没有了把握是否能够担得住河劲这份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