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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铭回来得很快,看着这个浑身有些狼狈,甚至带着些臭味的男人,岳小雅微微一笑,“怎么?把那些人吓走了?”薛吉和薛祥很有眼色地退下,准备洗澡水去了。
“恩,”薛长铭并没有靠近岳小雅,即使知道这样的自己小雅并不会介意,可他也不想看着小雅吐得翻天覆地,“只要我往那里一站,那些人吓得立刻就逃走了。”
说着这话时,薛长铭对自己的长相倒是颇有些得意的样子,第一次觉着毁了这半边脸还有些用处。
“那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岳小雅笑着问道,心里很是不好受,“那些百姓完全是被扇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跟他们计较,跌份。”这话既是安慰薛长铭,同时也是安慰她自己。
“恩,”薛长铭再次点头,“他们恐怕最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岳筱辰还能够好好地在将军府待着。”
“好好的?那也叫好好的。”岳小雅冷哼,“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换衣服,一会准备进宫,这事情不能再拖了。”今天康梓涵都上门了,说话虽然客气,可想来这格外的通融也要到此为止了。
半个时辰后,薛长铭看着已经换成男装的岳小雅,身边放着一不小的白色瓷瓶,瓶面上画着墨色的山水,飘逸灵动的五谷纯三字更在高雅中增添了那么几分脱俗,红色的瓶盖成为唯一的鲜艳颜色。
薛长铭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小雅研制出来的美酒,原本就准备等到姜皓文生辰过后,岳筱辰的铺子走上正轨就卖出去的。
薛长铭虽然不懂做生意,可对于美酒他也算是略懂一二,他敢说,只要喝过这种酒的,以后便再也不愿意喝以前那些,他自己便是那样活生生的例子,“小雅,你这是?”
“这样的生意,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哥哥一个人做的,岳家没有那样的背景和实力,这样的东西同样会带来灾祸,”岳小雅白皙的手拂过那曲线优美的瓷瓶,“若是能用它来换取哥哥的平安无事,我肯定是愿意的。”
“皇上不会同意的。”明白过来小雅的意思后,薛长铭十分肯定地说道,皇上是不会同意他的下臣跟他将条件的,别看皇上平日里笑嘻嘻的,可皇上的尊严,皇室的威严都是不允许受到丝毫的怠慢。
“我有那么傻吗?你也别紧张,我只是想用这个换取一个机会,一个为哥哥洗脱冤屈的机会,”岳小雅笑容有些发苦,“薛长铭,你也知道,现在无论哪个方面,对哥哥都是不利的,即使康梓涵甚至是皇上都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可看康梓涵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就应当明白,康梓涵并没有找到证据,所以,只要哥哥一出现,恐怕就会被定罪的。”
“既然是陷害,又在你们兄妹都不熟悉的丞相府动手,就算是有证据留下,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毁。”薛长铭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依旧想要将司徒飞狠狠地揍一顿,若不是他,他们又怎么会陷入这般境地。
“若是刑部都找不到证据,小雅,你。”
“放心,我自有为哥哥脱罪的方法。”岳小雅自信一笑,让薛长铭烦躁了许久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那就走吧。”
对于薛长铭和岳木兰的求见,康兆业倒不觉得奇怪,他不是不知道薛长铭这些日子的焦头烂额,只是,岳木兰,康兆业笑着的眼睛变得幽深,这小子颇有些神出鬼没,即使是他派的人都没有对方的踪迹。
“岳木兰,你胆子倒是不小,整个康城的通缉令你没有看见么?还敢大咧咧地跑到朕面前来。”看着走进的两人,薛长铭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眉宇间有着难掩的疲惫,倒是这岳木兰,康兆业有些理解不了了,若是他的眼神没问题的话,这岳木兰似乎胖了一些,难不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子还能够吃得下饭?这小子的心态有那么好么?
因为行礼之后,康兆业并没有叫起,所以,岳小雅和薛长铭依旧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通缉令上所说的事情纯属无中生有,无论是我,还是兄长,都与丞相府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岳小雅的话说得坦然,铿锵,若是寻常人恐怕都忍不住要相信了,不过,对于康兆业来说,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不涉及到国事,就算对方是自己的舅子他也并不关心。
“呵呵,”只是,康兆业被岳小雅的话逗乐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在场那么多人,你来给朕解释,为何那死去的小厮谁也不冤枉,单单针对岳筱辰。”
“皇上,”岳小雅低头,皇上这语气听起来虽然很轻松,像是跟之前并没有两样,可她却猜不透此时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当日我并不在场,那小厮为何独独针对兄长,我也并不清楚,可无论是我,还是兄长,都不会采取如此愚蠢的方式,还被当场抓住。”
“若是你岳木兰,这话朕信,不过,岳筱辰的脑子似乎没有你那么好使,”康兆业好笑地看着薛长铭,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可依旧瞒不过自己的眼睛,这才跪多久啊,你眼里就满满地是心疼,“再说,朕可是清楚的知道岳家和丞相府的仇怨,之前岳筱辰离开康城,他的行踪并没有怎么掩饰,要查到也并不困难。”
岳小雅沉默,这种可能她想到过,只是没想到康梓涵的速度那么快,而听皇上这语气,恐怕是想要哥哥背黑锅,而将自己撇开,“可我在姜皓文生辰前已经劝服哥哥暂时放下报仇一事。”
“哦?”康兆业眉头一挑,这岳木兰可真是聪明,到了这份上,已经完全不掩饰对姜皓文的敌视,可即便知道岳木兰的用意,他却依旧忍不住对岳木兰产生好感,要知道刚刚他所说的话,其实也有试探的成分在里面,若是这岳木兰顺着自己的话,牺牲岳筱辰,将自己撇干净,以后自己用岳木兰时恐怕就得慎重一些。
康兆业并不担心岳木兰会看穿自己的试探,一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与弑父之事搅在一起,又证据确凿,再加上岳筱辰生死未卜,只要是聪明人都应该知道如何选择的,二来他刚刚也算是顺着岳木兰的话说下去的,中间的时间太短,他不认为岳木兰已经聪明到那个地步。
当然,若岳木兰真的看穿的话,他也同样有办法试出岳木兰对于救岳筱辰一事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就康兆业自己而言,自然是希望岳木兰是真心的,就像是薛长铭这般,即使知道他们是忠心耿耿的,但有弱点掌握在手里,会让自己更加放心。
“你倒是个胆大的,你这暂时放下报仇一事,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还会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岳小雅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再加上兄长从小到大所受的苦,一瓶毒药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康兆业一愣,认真地看着岳小雅,很快就想明白了,“所以,你入仕,只为了拉丞相下马,或者还想要他们身败名裂,”话是这么说着,可一双狐狸眼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岳木兰,见他并没有否认,嗤笑出声,“你倒是自信,若真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姜皓文这个丞相早就当到头了。”
“容易与否,也要等时间来验证。”对于皇上的误会,岳小雅在心里长松一口气,话题一转,“皇上,我今天带来了好东西,请皇上品尝?”
饶是神经发达,思维跨度比寻常人快上许多的康兆业在此时也差点就反应不过来,闹不明白这岳木兰到底是什么意思?“起来吧。”他可不会认为岳木兰会傻到毒害自己,与自己同归于尽,更不相信岳小雅有本事贿赂自己这个皇上?有意思!
岳小雅慢慢地起身,让人准备了酒杯,将瓷瓶里清冽的白酒倒入酒杯,一股淡淡的酒香逐渐弥漫整个书房,仅仅是味道就如此的美妙,原本仅是好奇的康兆业不仅期待起那透明如甘泉的美酒入口会是怎样的舒爽,心里的震惊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