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甫卓斗志上来,清声说,“如有机会,皇甫卓还请姜师兄不吝赐教。”
姜承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过后也没应声或是拒绝便转身离开了。
”……姜兄此人比较寡言,皇甫兄你不用介怀。”
“无妨。”皇甫卓倒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你跑到这里干什么,不是不喜欢吗。”
“呵……我自然是来找皇甫兄啊。”
夏侯瑾轩这么说着,眼睛微微弯起来。但这平日里已经见惯的表情看在皇甫卓眼里却是莫名感到一丝别扭,便不由分说抓了对方的手。
“机会难得,你也好好学习一下,不要成日里只吟风弄月,作些无病□句子。”
“哎呀皇甫大人我错了,您就放过我行不行……”
很久以后皇甫卓回想起来,才发觉这时的夏侯瑾轩尽管是弯着唇角,笑意却是全没达到眼底,只堪堪浮在表面,其下如同罩了一层寒霜般,漆黑的眸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当天萧长风就被逐出了山庄。纯阳门下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虽然说并没谁与萧长风相识,但一想到与这种人师出同门,始终是不大光彩。
皇甫卓独自一人立在院内垂目沉思。名剑大会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什么意外,但不知为何,总有一丝怪异之感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皇甫兄,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来人自然是夏侯瑾轩。皇甫卓闻声抬头,瞬间哭笑不得。
“我说,你拿个烟斗做什么呢。”
夏侯瑾轩欸了一声:“皇甫兄此言差矣,此笔名为紫金,可是无数人心向往之的收藏品呢。”
“收藏?”皇甫卓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和这人绝对不在一条线上,“武器讲究的是攻击力和杀伤力,你怎可只追求虚荣外表……”
“人各有所好嘛。”夏侯瑾轩笑着拦下他话头,偏头看了眼他神色,“方才皇甫兄一脸沉重,可是有何烦心事?”
“……那个萧长风。”皇甫卓略略皱起眉来,一手抵住下巴,“他出庄的时候,我隐约看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好像最后也没说出来。”
“哦?想必又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吧。”
皇甫卓道:“不,我怀疑……也许他是恶人谷之人。”
夏侯瑾轩眉心微微一动。
“皇甫兄何出此言呢?”
“……呵,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直觉罢了。”皇甫卓摇摇头,“怎么说我和恶人也交过不少次手,可能……罢了,既无凭证,我也不好妄下断言。”
“皇甫兄果然是行事刚正。”夏侯瑾轩说,手上紫金笔一下下轻轻敲打掌心,“天色不早,我去码头看一眼西湖落日之景,皇甫兄可有兴致与我共赏?”
“……你啊,我都看了十几年,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你若想去,就自己去吧。”
夏侯瑾轩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在手上灵巧地转了个笔花,随后把紫金一抛,正稳稳落在皇甫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