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缥缈,从大树上轻飘飘地滑下一位年过半百的白衣老者,只见他相貌清癯,双眼神光充足,唇留三绺长须,神态儒雅、脸带微笑,虽作文士打扮,但全身上下却自有一股雍容庄重的气派。
场中有三人惊呼出声,“孟门主!”分别是宁吟、缠子和两名老媪中的一位,他们显然认识这刚出现的老者。
凌云志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这位孟门主,今天可是奇闻颇多,先是听闻西墨相里剑门、月隐会这两个门派的名称,心中已在嘀咕,这可否就是战国时期的江湖武林门派?现在又出来个孟门主,气度非凡,一出场就威震全场,不知又是什么门派的,看缠子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老者与他的门派不但没有关系,恐怕还有些不妥。
宁吟对着孟门主盈盈一拜,尊敬地说道:“晚辈月隐会宁吟拜见孟门主,在贵境多有骚扰,还请见谅。”
孟门主双眼透出温和,和蔼地说道:“久闻少门主大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少门主侠骨柔肠,仁义仗剑,救民女于水火,何谈骚扰,老夫好生敬佩,求之不得。”
缠子迟疑了一下,形势逼人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拜见此老。
孟门主眼中精光四射,刺人胆寒,一挥手,阻止了缠子发话,沉声道:“你西墨相里剑门在我儒剑门地界犯奸做科,强抢民女,就是月隐会不出手,我儒剑门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哼,此事老夫自会找你们腹门主讨个说法的。不过,从即日起西墨相里剑门人不再受我儒剑门欢迎,希望你们连夜离开儒剑门的势力范围,老夫已经发下格杀令,西墨相里剑门人明日起凡是出现在儒剑门地界格杀勿论。”
“哈哈,痛快,痛快!连一向儒雅温文的孟大侠都气涌如山,快意直言,我司马世家岂能不尽地方之义,缠子,你听着,这次你们进入赵境强抢民女,罪大恶极,老夫也已传下命令,西墨相里剑门敢有停留境内者见一个杀一个,决不放过。”忽然另外一棵树上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声落人现,是一位发浓似火,面润如霞的老者,身穿一身火红的衣裳,给人感觉就像一堆燃旺的火焰。
缠子身子一哆嗦,司马覃,现任司马世家当家门主,武技深不可测,为人嫉恶如仇,下手狠辣,犯奸做科者落在他的手中很少有活命的,不禁冷汗直冒,急思对策。
司马覃瞪了缠子一眼,喝道:“还不快滚!”
缠子等六人惶惶如丧家之犬,飞快逃窜而去。
敌人已逃,众人送了口气,月隐会弟子开始打扫战场。
司马覃望着孟舍、宁吟,笑道:“老夫越俎了,也没征求孟门主、宁少主的意见,就放走了鼠辈。”
儒剑门主孟舍一捋长须,呵呵笑道:“司马门主深谋远虑,我等岂能不知,何谈越俎。”一顿,脸现忧色,道:“西墨相里剑门此番举动,显然得到了秦庭的支持,西墨相里剑门不足惧也,不过,目前秦国势大,倒是不宜为国民招惹强敌,所以此事也只好如此处理。”他这后一番话是对宁吟说的。
宁吟微微一笑,得体地说道:“两位前辈用心良苦,忧国忧民之情洋溢而出,晚辈感佩不已。此番幸得两位前辈及时相助,让西墨相里剑门不敢逞凶,宁吟这里谢过两位前辈。”
儒剑门主孟舍微微一笑,目光好奇地望向凌云志、鄂云、窦章、仇戈四人,笑道:“贵门真是英才辈出,后继有人,这四位都是练武的绝佳之才,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宁吟见孟舍误会,忙介绍道:“呵呵,前辈误会了,这位是辽东辽西领主凌云志凌先生,这两位是他的属下。这位是魏国云宛珠宝首饰行的东家鄂云娥老板。他们是前来仗义相助的。”
凌云志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有名,只见场中除了几位熟悉的人之外,所有的目光地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从诸多目光中他感受到了惊讶、崇敬、意外等诸种眼神。
接着铺天盖地的赞誉从两位高人的嘴中溢出,主要还是赞誉他接收安置难民一事,对于盘山大捷和武城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是赞不绝口。
凌云志从史籍上对古代的武侠之士颇有了解,知道他们中很多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智勇双全,尤其是正派侠士们忠于师门、孝于家族、信于朋友、义于江湖。独具“交党结伦,重气轻命,扶危救困,为人解难。”的人格精神,性格多孤傲不羁,豪迈任为。
他能够理解这两位武林门派的门主的心情,含蓄地表达出自己的志向就是多为老百姓创造点福祉。
孟舍闻言心中一动,一捋长须,笑道:“与先生相谈,老夫仍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不如,我们明天再一聚畅谈如何?”
司马覃深有同感,笑道:“孟老弟的提议最好,老夫做东,就借宁少门主的地方。”
凌云志和宁吟对视一眼,忙满口答应。
孟舍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晚夜色已晚,先生和少门主都早点休息吧,我们告辞。”
说罢,不再客套,纵起身形,一溜烟地向远处掠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凌云志炙热地望着宁吟,柔声道:“吟儿,你也赶紧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见。”
鄂云闻言,惊呼出声,“什么?你都喊她吟儿了,那我还有什么机会。”做晕状,大眼睛促狭地瞟了宁吟一眼。
宁吟红晕潮生,对鄂云嗔怪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凌云志非常享受宁吟羞涩的感觉,哈哈大笑,边笑边告辞离去。
宁吟望着凌云志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这时,中年美妇笑吟吟地走到近前,低声道:“恭喜少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