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兰:“……”早都猜到他要搞什么把戏,果不其然,丫鬟一出门,子墨便伸出一只手邀请道,“一起来呀,老婆。”
宗兰嫌弃他道:“脏不脏啊!坐了一夜火车,两个人泡一块儿洗?”
子墨道:“先用水冲一下再一起坐进去嘛。”
宗兰:“……”
浴室内,子墨独自一人站在莲蓬头下冲洗,宗兰则坐在一旁的马桶盖上等他洗完再洗。不想洗头,便用一支金钗将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后面挽成了一个髻,穿一件红肚兜和一条白色丝质短裤。莲蓬头下,滑啦啦的水流从子墨头顶兜头浇下,划过他光洁的胸膛,溅落在地上,子墨上身紧实而有肉,散发一股迷人的气息。宗兰一直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他,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地对这个男人上头。
子墨冲洗了一番,便把莲蓬头让给宗兰道:“来吧。”
宗兰便走过去冲洗。
浴室内氤氲水雾缭绕,密不透气,宗兰感到有些缺氧,水温微烫,淋得全身肌肤都微微发红,面色也潮红。
像是坐了一夜火车,有些累了,加之浴室空气稀薄,整个身体疲软无力,意识也有些朦朦胧胧,宗兰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只想赶快冲洗一下,便去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而后进浴缸里舒舒服服泡着,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
子墨却不坐进浴缸,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两手松松垮垮掐在了腰上。雾气缭绕的浴室,能见度略低,宗兰瞥见子墨的双眼,发现他不知是刚刚水进了眼里,还是昨晚没睡好,两眼红的吓人,像一只虎视眈眈的野生动物。盯着宗兰看了一会儿,便两步向宗兰逼近,厚实的胸膛带着一股沉甸甸的重量感向她压了过来,而后吻上了她的嘴唇。
宗兰后背抵在被水雾濡湿的白瓷砖墙上,一片冰凉,子墨压下来,宗兰光洁的身子便像一条鱼,总是向一边滑去,子墨便用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舌头伸进来,与宗兰温柔地缠绕在了一起。
宗兰这才发觉,两人似乎经常拥抱、经常做爱,却很少接吻。
很微妙的感觉。
比这两个月以来,任何一次中规中矩的性爱,都更令人意乱情迷。
水流在子墨后脑不远处一直滑啦啦地往下淋,水珠噼里啪啦掉落在子墨肩头,又溅到宗兰脸上,有些痒痒的。
她愈加感到窒息和腿软,意识逐渐模糊,子墨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发觉她状态不对,便关切道:“怎么了?”
“我不行了。”
子墨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状态不对,便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
出了浴室的一瞬间,接触到浴室外的氧气,宗兰才感到状态好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完全恢复过来,只剩舟车劳顿的疲惫。她也没力气去穿衣服,裸身接触着质感冰凉丝滑的床单,浑浑地睡了一觉。
子墨也在她旁边躺下来睡。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宗兰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三楼很静,隐约可以听到一楼热闹非凡。
过了片刻,传来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噔噔噔”的声音,大姐一边走上来一边道:“我去叫,这俩是怎么了,这一觉还醒不来了,叫了三四次都跟死了一样,死活叫不醒。”说着,走上来敲了两下房门,“宗兰。子墨?”
宗兰应了声:“哎。”
“起了呀,快醒醒,马上开饭了,下来吃饭!”
“知道了。”
等大姐离开,宗兰便一脚蹬醒了身旁熟睡的子墨,子墨朦朦胧胧醒过来,应了声:“嗯?”
“吃饭了。”
“嗯。”说着,子墨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坐下,静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道了句,“大姐家离闹市区远,特别静,你发现了吗?一来这儿,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又从床边捡起一件白衬衫穿上。
宗兰也换了身衣裳,简单打扮一番,两人下楼。
回想下午在浴室内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记忆断断续续的,像梦一样。
大姐一向铺张,大家来的第一天,便准备了满满的佳肴美酒。宗兰也第一次见到大姐夫,一个在市政厅工作,穿西装、打领带,身材略微发福的光头男子,跟大姐一样热情好客。宗兰看着,只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挺般配的,甚至还挺有夫妻相。宗兰便又想起子墨之前说,别说大姐是刘家的儿媳了,说是刘家的亲闺女都有人信。
下楼时,两人仍有些迷迷糊糊的。
宗兰吃了一口虾仁炒芹菜,虾仁晶莹剔透、肉质饱满,像是唤醒了她的味蕾,又逐渐唤醒了整个人的状态。
一晚上,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得都挺高兴。
喝的是红酒。
红酒这东西,总是很容易催发情欲,只记得那一晚,子墨喝得微醺,宗兰也有些上头,一桌子人都喝多了,大家谈天说地、无话不谈。而话语间,子墨总时不时看向宗兰,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宗兰傻笑,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宗兰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美满。
那天晚上,两人并没有做,而是回到卧室相拥而眠,子墨喝了酒的身体通体火热,一直紧紧贴着她的,微微发烫。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