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何其有幸,能觅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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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子墨来了一通电话报平安。
他原本要住饭店的,只是亲家那边颇为热情,一定要留他在家住,大嫂家房子也大,听说原本是一个王府。
宗兰说:“倒也好,住大嫂家里有人看着你,免得你到处鬼混。”
他在北京朋友多,宗兰还真怕他过去了,每天纸醉金迷、喝得五迷三道。
子墨最少一天,最多两天会来一次电话,说今天去看房子了,今天去看学校了云云,而如此持续了二十多天,子墨终于说:“后天怡婷开学,等她开学了,我就回家了。”
宗兰欣喜道:“这么快?”
子墨道:“大嫂家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给大嫂购置了一套小洋房。”
宗兰应了一声。
子墨便问:“想我没?”
宗兰举着电话道:“想啊,你不想我吗?”
子墨笃定道:“想!”顿了顿,“想死我了。”
宗兰会心一笑,脸上笑得像一朵摇曳的花朵。
只是不等子墨归来,家里便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下午,孩子正在睡,宗兰也准备去睡个午觉,便听电铃“刺啦—”地响了起来,佟妈跑去开门,竟是于二。
宗兰拿了红茶、茶点和于二最钟爱的瓜子出来招待。
想来于二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上回宗兰派了司机去于家屯儿送钱,于二知道宗兰还念着他们那一房亲戚,有事相求,便也就登门了。
于二塞了一兜糖果给兜兜袋袋,宗兰让兜兜袋袋接了,又叫兜兜袋袋谢谢舅舅,只是嘱咐王婆只能给孩子吃一颗。
又寒暄几句,于二才表明来意。
于二这一回来,人看着谦逊礼貌了许多,说是在春江混了大半年,一直找不到正经工作,知道子墨和宗兰开了个舞厅,问宗兰能不能在舞厅给他谋一份工作,他一定老老实实干活儿,拿了钱赡养婶娘。
于二没工作、没收入,婶娘生活没保障,宗兰拿点钱来帮衬一二也是应该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于二人品宗兰还是不敢保证,实在不好往家里边引。
宗兰想了想,便还是婉拒道:“我家掌柜不在,这事儿我自己做不了主。”
这是她和子墨之间形成的默契。
这半年来,她与子墨也算发了一笔小财;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知道他们舞厅赚钱了,上门求事的人也多了,宗兰也是这半年才知道子墨在春江市里还有那么多朋友、亲戚,好多听都没听说过。
若是小事,子墨多半帮了也就帮了,但若是大事……
比如,上回他一个朋友在赌场欠了三百块钱,不敢问他爹要,便问子墨来借——子墨不傻,知道这种朋友就是个无底洞,你今天帮了,他过两天还来找你,你的钱转眼就会在赌桌上打了水漂。
但那人又是他小学同学,两人感情一直不错,舞厅刚开业那会儿他也常带人来捧场,子墨不好直接拒绝,便说家里钱都是宗兰在管,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还得跟家里那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