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庭院枯藤交错,凄凉的荒凉感浮现,然而,眼前的一切,将比此时此景更加令人绝望横生。
慕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父亲……”
而被他称为父亲的中年男人,却无情地将手穿透一个企图抵抗的魔族幼童的胸膛,他冷漠地擦了擦脸上被溅的血迹,望向挡在慕澜前面面色苍白的长右,冷笑道:“当真以为我会毫无觉察吗?就凭你那金丹期的修为,也敢妄图和我一战。”
“还有你,澜儿,我和你母亲相爱一场,你当真以为我对蛊虫一无所知吗?”
而他身后,则站着另外两位中年男人,其中一位露出了一个几乎残忍的笑容:“贤侄,你说你,多想不开,安心地享受这一切不好吗,非得帮着他们逃跑。”
“要不是留了个心眼,还真得让你和你的好侍卫,把我们两家的魔族也给放了出去。”
慕澜眼眶泛红,望着两位中年男人,咬牙切齿道:“林伯,苏伯,仅仅是为了金钱和一己私欲,就要视那么多条性命为草芥……”
长右挡在慕澜前面,看着被屠戮的族人,咬紧牙关:“放了……他们……”
慕澜父亲歪着头,眼神中俨然没有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温和,尽是冰冷:“放了他们,只凭你一人,又如何能治好澜儿,你难道,就不想治好他?”
长右闭上眼睛,而后,卸下所有的防备,跪在慕澜父亲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有办法治好他。”
慕澜父亲显然不相信,嘲讽地笑了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你知道南疆之术,想必知道血心蛊。”
慕澜似是意识到什么,瞪大双眼,想去阻止长右继续说下去,但长右却使用结界,将他困在其中,动弹不得,他只得含着泪:“长右哥哥,不要再说了……不行!”
长右温和地对慕澜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留恋与不舍,而后继续说道:“血心蛊由人的全部精血喂养而成,更是能继承养蛊者的修为,炼成之后的血心蛊,可治百病,可解百毒。”
慕澜哽咽着声音,大声喊道:“可是,长右哥哥,血心蛊会吸干所有精血和修为,你……会死的……”
慕澜父亲好奇道:“如此稀有的蛊虫,你又从何处去寻?”
长右从纳戒中取出一只金色的铁盒,盒子上设有禁制:“这便是,血心蛊。”
慕澜父亲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打量着长右,仿佛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原来,你早就做好了今天会失败的准备,不过,你是如何学会用蛊的?”
长右淡然一笑:“我虽是魔,却生在南疆,被南疆的高层抓去做一些蛊虫实验,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一点,我逃出去的时候,偷到了那里最珍贵的蛊虫,也就是血心蛊。”
慕澜泪水涌出,他不敢去想,尚且年幼的长右,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又如何艰难地逃离那个魔窟,也不敢去想,逃出来的他,却只是到了另外一个魔窟。
长右再次望向慕澜,眼眶泛红,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不后悔来这里,因为,我遇见了你。”
“我也衷心希望,能为你而死。”
长右重重地朝着慕澜父亲磕了几个头,鲜血染红了脚边的石板:“求你,放了我的族人,我只求一死,来救他们……也,救他!”
慕澜父亲思索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应允了。
林老爷和苏老爷却脸色一变,冲着慕澜父亲道:“慕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他了,那我们两家的魔,岂不是要一起被放走?”
“修真界的人已经在追查,黑市也断了货源,我们两家岂不是做不下去生意?!”
慕澜父亲冷漠地看着他们,有些厌恶道:“当初你们骗我豢养魔族是为了救人,我才将货源分给了你们,当我后来得知,你们只是为了贩卖赚钱,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倒好意思来反问我,两个贪得无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