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十方刹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多年来的寄托突然离去,不禁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竟是痴呆良久,眼泪才终于缓缓的流下,朦胧中只觉那柳月就在身旁,急忙用手抓住,却觉那柳月手一缩,心内一痛嘶声道:“小月,你不要离开我……”。
陆雪玉手被君十方抓住,刚想收回,又听君十方此言只得任他握着,已是玉面绯红,芳心一阵乱跳。又见君十方伤心欲绝,只得安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君十方好象安定了不少,终于趴在陆雪怀里睡了。
第二天,君十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陆雪怀里,急忙起身,却是一言不发,望着寒冰石床上的柳月,终于长叹一声,将柳月抱起,出了莲花洞。
陆雪生怕君十方想不开,只得尾随而去,三人一路之上,俱都无言以对。几天之后,三人终于回到了万花谷。
这日,夜色已黑,细雨蒙蒙,万花谷那个他们相遇的地方立起了一座墓碑。
仿佛十年前,自己也曾在在烟雨里与柳月对酒当歌……现在,在雨里的仍然是自己,却没了那柳月。几年过去了,人都不知道断了几次肠了,忘却了多少事了,仿佛那雨中仍有柳月的身影。
江湖烟雨,少年人老,只有一杯烈酒,才能想起已冷却了的心!
他腰插竹笛抱着她曾经弹过的瑶琴轻轻弹了起来。前尘往事一幕幕回响在脑海,却在也追不回那娇立的倩影,抚琴长笑,泪如雨下,合着天边凄凉的细雨,或许,那雨也为他而下。他肝肠寸断,喝了一口酒后,拔出背上长剑,猛的将那瑶琴与竹笛劈成两半,伊人已去,此琴此笛,已成绝响。他对着月色,对着她,月下狂舞,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远处鸟儿或许是也为他所惊,纷纷飞走。他长剑拄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陆雪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想劝他又不知道从何劝起,二人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站着,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君十方才回过头来对陆雪凄凉一笑道:“我没事!”。
风,悄无声息的起了,墓边的慌草还在象着风顽强的抖动着。
他慢慢扛起了长剑,耳边仿佛响起了她的声音:“十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正是:
前尘往事,再难追忆,抚琴长笑泪雨魂。
佳人已去,肝肠寸断,皆因无缘了相思。
宝剑出鞘,月下狂舞,血染白衣鸟惊飞。
萧萧烟雨,残红孤冢,且看慌草向风摇!
他望了陆雪一眼,只说了一句:“我的心里不会在有别的女子了!”,说完之后,饮完壶中之酒,便肩扛“十方”剑缓缓的走了,只留下那首《相忘江湖》回荡在陆雪耳边,只听那声音缓缓唱道:
“清笛长歌,笑对人生几何。
仗剑跋涉,曾行遍三千苦乐。
风音过耳,犹如昔人在侧。
徒见归鹤,却执红叶付秋色。
清风长策,笑问后世如何?
莲灯错落,不记那三千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