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嫉妒她的,恐怕不止是澜熹一人吧!女儿,全身心的投入给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没办法回报她们千分之一的爱!
“你们来得正好,凌月正要说西北的风土人情呢,快坐下大家一起听听。”德妃的声音猛地传出,大家依次坐好。
看来今天德妃真的是很开心,甚至有些忘形。我到西北追随胤祯的事情,虽然明白人早已知晓一切,可是康熙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妄加议论。而今天,德妃竟自己开口讲了出来,想来是胤祯的归来,让她心情大好。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略一停顿,凝想片刻,将脑中的思绪串联起来,便从出京开始,举凡路上见到的,听到的,有趣的等等,娓娓道来。
尤其是西宁的风土人情,以及胤祯一些琐事,都详细的说与德妃听。看着她略显迷离的眼眸,我暗自欣喜,这些,恐怕都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了吧!
“凌月说的固然好,不过,毕竟是皇子福晋,出现在那西北之地,却是极不稳妥的吧,恐怕有伤——”
“嗯哼!”德妃已然恢复了神情,淡淡瞥了眼年氏的方向,看向我时脸上一暖,“这胤祯从小到大,哪儿吃过什么苦啊!他刚去那会儿,我成天惦记着,都睡不安稳。直到你后来的书信,我才踏实了点。”
“胤祯此行是为国效力,凌月突然跑去,却是莽撞了些。”含笑的眼眸若有似无的扫过年氏的方向,看到她气闷的样子,唇角慢慢扬起。
“你们两个啊,从来也没让我省过心呐!”
“谁不让额娘省心了?”突然传来的戏笑声,顿时截断了德妃的话语,她平和的脸上瞬时漾满了光彩,猛地站起了身。
“儿子给额娘请安了!”进门的身影看到我后扬眉一笑,快步走至德妃跟前儿行礼问安,“儿子刚才听额娘正在抱怨,不知又是谁惹额娘生气了?”
“你啊,怎么在外历练了三年,说话仍是这般没大没小?”德妃顺势坐下,拉着胤祯细细的端详,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雍亲王到!”
又是一番行礼问安,四爷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安静的听着德妃和胤祯的谈话,不时的应和几句。
弘暄嫌屋里闷,早就跑了出去,不知又到哪儿玩儿去了。我靠在椅背上,惬意的喝着香茗,时而侧头打量着胤祯的侧脸。
游离的目光不经意的流转,倏地对上一双冷然的视线,微微怔住。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需要刻意的掩饰,那双清冷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闪躲,那般直接、自然的对视着我。幽深的眸底,似是无底的深渊,望不到尽头。
就是这双眼眸的主人,将会在不久的将来,统领着大清的江山,将我爱的人从荣耀的最高峰,彻底的拉到谷底,一蹶不振!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紧着眉头,探究的望着他。权力顶峰的他,会是何种面貌,而我们,以及我关心的人,又将面临怎样的未来?
八爷党曾经针对他的事情不在少数,胤祥的没落便有他们的‘功劳’,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登基后的他们,结果似乎可想而知!
迎着这那双清冷的目光,我倏地一笑,眼底一片纯然,转眸的瞬间发现了他眼中短暂却真实存在过的疑惑。
瞧着谈话正兴起的两人,我慢慢退身,离开了正殿,临走的时候,若有似无的视线飘过澜熹的身边。
“凌月!”
突来的声音将我望天的视线收回,我嫣笑着转身,隔着两步远,再次打量着她。
三年的时间,在她的身上,仿佛刻下了不容抹去的痕迹。昔日柔弱恭顺的女子,早已学会了自己的手段,清澈的眼眸深处,学会了掩藏。丰富的面部表情,让她游刃有余的面对着一切。
不过,看着她此刻那真挚的笑脸,那关切的问候,温暖逐渐取代了寒意。
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面对我时的她,仍是那个澜熹,便已知足,不是吗?没有手段,她又怎能在日后的紫禁城内生存?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温暖的手掌附上我的,澜熹偏头打量着我,眼底含笑。
“你这几年,容貌可是一点也没变。不过,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儿子都成婚了,怎么能不老?”我打趣道,拉着她慢慢的走着。
她笑而不语。
“对了,弘历呢,几年不见,定是变了样子了!”
谈起弘历,澜熹眼底一片欣慰与骄傲,“爷现在对他可是愈加严格了,常常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他有时私下里还和我抱怨,说好久不见你了呢!”
“我不是常常给他写信嘛!”我嚷嚷着,为自己鸣不平。
“你的那些信啊,常把他招的幻想不已,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看看呢!”
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聊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淙淙流过。
“澜熹,弘历绝非池中之物,倘若让他跟在皇上身边学习,定胜过读书万卷!”临走时,我拉着她的手,紧紧握住。
“这……凌月?皇上现在如此的器重十四爷……”她轻怔,随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