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离开了半天,他不在的时间这里发生过什么?
“您要是下不去手,那我自己来,”季琅说着就要拔刀,“您说砍哪里,我就砍哪里。”
陆霖急忙按住他的手,见他似乎是认真的,语气也不免严肃几分:“你到底在干什么?”
“在向您认错。”
“你错在哪里?”
“错在昨晚没经过您允许永久标记了您。”
陆霖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失忆了,还是断片了?”他问,“是我主动释放了信息素,让你标记的,你不记得了?”
季琅浑身一震。
他错愕地抬起头来:“什么?”
陆霖只好再跟他重复一遍:“我说过了,你腺体受伤,短时间内不能再接受腺体注射,但不注射抑制剂,你没法度过这次易感期,除非找个Omega标记。”
“还是说你后悔了,不想找我,想找其他人?”
“啊?”季琅整个人傻掉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您不是生我的气了吗?”
陆霖莫名其妙:“你从哪看出我生气了?”
虽然被搞得浑身酸痛是不太愉快。
“您没生我气,怎么一早就离开了,”季琅声音心虚地小了下去,“不是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吗……”
“……那些接受治疗的Alpha还在等着我配药,我倒是也想休息,但他们的状态不能拖太久。”
“是、是吗?”季琅眼神乱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那您刚才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刚回来又要走……”
“我来拿本书,玉衡星的医师还在外面等我,本来想先把东西给他再来问你怎么样了,你连这两分钟都等不得?”
“这样吗……”季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恐慌归于虚空,竟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他慢慢放下了刀,长舒一口气:“原来您没讨厌我。”
“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陆霖问,“昨天不是很勇猛吗?”
“我……我怕您不想被我标记。”
“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让你得逞。”
“话不能说得这么满,就算您现在愿意,万一以后又不愿意了呢?这可是永久性的,如果您哪天不喜欢我了,也不可能洗掉。”
陆霖眉头深深拧起。
季琅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太正常。
好像自从斗兽场回来,他就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看不到自己在身边就会提心吊胆,会从噩梦中惊醒,会时常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陆霖不知道他究竟是易感期的影响,还是在斗兽场时受到了太多伤害,又或是精神力即将崩溃时出现的幻觉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论哪一点,都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他还是希望他做那个骄傲又恣意的季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