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你如何来的这般早?”景施琅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日里元凯我们仨会面你总是来的最晚,不是百姓堂事务繁忙就是酒店……”
那男子相貌堂堂,他与景施琅都是俊挺如松的身量,只是相比较之下,看起来比景施琅稍显宏伟健壮一些,大抵是因为手下有那百姓堂整日整饬好似武馆一般,可再看眉眼却又比身旁那宝蓝色西装的男子逊色不止半分,浅眉疏眼,鼻梁纤巧,唇角上扬,玉色肌肤,看上去面善柔和,想来是位雅人深致的翩翩公子。
若是不仔细瞧上那雄伟勃发的身姿一二,怕是很难相信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竟是百姓堂的一堂之主。
“这位应该就是金小姐了?”
钟无期笑道。
晏九九微微一笑,颔首还礼道:“久仰久仰!我来洛城数月一直未能与您相见,实在是失礼了!”
钟无期虚托了晏九九一礼,抱拳道:“金小姐哪里的话!这施琅都已经与我说道过数次,金小姐初来这洛城便遭遇不测,险象环生,还好这吉人自有天相才能险中逃生!金先生本是将金小姐的安危托付于我,我却再三疏忽,置金小姐与险境,我钟无期羞愧难当啊!如今金小姐如此这般心慈,无期更是难为啊,望金小姐海涵,他日我定当登门谢罪!”
晏九九听得一愣,好好的见面怎么变成谢罪了?
她看了一旁笑意朦胧的景施琅,难道又是他作的鬼?
不可能!晏九九转念一想,赶忙托起了那躬身的男子。
“五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钟景两家不分家,我们金钟未必就要分得清清楚楚了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省得五爷仗义执言,为了亲朋甘愿两肋插刀,只是此事却全然怪不得五爷,五爷公务繁忙,就算有千里眼也不能分分秒秒的盯着金公馆不是,我看呐,这要怪就怪我表哥了!”
说着三人转身朝府内走去,那严肃的气氛如梦似幻一般的散去。
庭院里只穿来细细朗朗的笑语。
“哦?表妹如何又怪着我头上了?”
钟无期含笑,勾了景施琅的肩膀拍道,“我繁忙着自然难免有疏忽之罪,只是你恰巧就住在金小姐斜对面,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可金小姐还是险些遇害,你这可就不是单单的疏忽之罪那么简单了……”
钟无期笑容明亮,眉朗眼舒。
晏九九看着心生好感,这面词语善的男子看的她尤为舒畅。
再瞧了瞧身边的男子。
浓眉大眼似那墨黑的狂书一般劲风劲草,遒劲霸道,纵使给人以神勇威武的王者气质,但每每想到那些零零碎碎被算计的事儿,晏九九便厌极了他这唯我独尊的样子。
“五爷说的不错,你这不仅仅是疏忽之罪,只管认错便是了!”
说着,不远不近的湖心亭微微的冒出了顶尖,她快步走在了两人之前。
哪里不仅仅是疏忽之罪?
简直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咦?”她回头看了眼面色柔和的钟无期,又看着一脸发黑的景施琅,全然不知的模样道,“姨母姨父呢?还有娘亲,他们怎的还没有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