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笔尖在细腻如玉的皮肤上留下点点墨迹。
额头上画个王字…
晏九九轻轻滑动笔尖,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景施琅,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画完王字她忍不住闷声笑了笑,又花了脸颊两边的胡子,鼻尖上点了一个圆点…
大功告成,她收回了笔,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沾沾自喜,没想到那安详躺在竹椅上的男子陡然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愣愣的看向晏九九,身体却无任何活动,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诈尸之感。
晏九九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向后一退,她本是将毛笔反拿着的,没由得手一抖,留有黑墨的鼻尖在她脸上画下一道长印子。
“哈哈哈……!”景施琅立马坐了起来,目光紧锁着晏九九脸颊上那道弯弯曲曲的划痕,捧腹大笑。
晏九九只觉得脸颊边上凉丝丝的有什么东西划过一样,等看见景施琅大笑不停,她方才醒悟原来是自讨苦吃,在景施琅脸上画了个花猫,她自己的玩心却跑到她的脸上去了。
这下她的脸只有更红的了。
景施琅这一方砚是当年老太爷西去之前留下的遗物之一,都说洛阳纸贵,这松烟墨昔日也是御赐的物件,平常就连富贵人家也是千金难求的。
松烟墨赞在一个深重而不姿媚。
可这深重的颜色却全然压不住晏九九脸颊的绯红,这脸颊上的松烟墨此刻看去更不同。
倒显出一种女性独有的姿态来。
惑而不媚。
景施琅看入了神,晏九九见他凝着笑意以为是把她当做玩意在瞧。
“你看我做什么?”晏九九有些咬舌,“你还不是一只大花猫!大花猫!”
景施琅眨了眨眼睛回了神,“表妹啊!你这叫害人终害己!”
他压根就没睡着,晏九九在他脸上的杰作他再清楚不过。
起了身去窗边的黄花梨高面镶玉璧盆架,他掬了一捧水,来清理脸上未干的墨迹。
晏九九这才反应过来,那清水沾了墨迹正慢慢变黑。
“喂!”
她忙走过去挤开了景施琅,掬水要来洗脸,现在不洗干净的话,一会儿她去找谁要水去?要丫头们看见她这副手下败将又输给景施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