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转身快步的出了阿哥所,其实他总觉得龙隐天方才的话里面好像还另藏玄机,但一时间他也难以想通透了,不过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么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只能够尽力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至于该如何给纯妃传话,他倒是得好好的琢磨一番了。
龙隐天这么做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当然知道此番决定将会犹如一个投入湖中的石子,彻底打破这后宫和朝堂上原有的平静,彻底让那些个不安分的人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这样的结果反倒是他所乐见的,有些时候过于平静了,反倒是会让那些个潜在的隐患被掩盖住,只有将清水给彻底搅浑了,才能看出那些个小鱼小虾们都是什么货色。
另一方面,龙隐天也确实想把永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即便他成不了帝王之才,但至少也能够在朝堂上立的住脚,而且论起帝王之术,整个宫里怕是没人能比得过龙隐天了,尤其是纯妃在教育阿哥方面已经很让龙隐天不满了。
再说,龙隐天一向都认为既然要做,那就干脆把事儿做得更彻底些,这样才更有意思,做皇帝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明目张胆的看热闹,而别人还拿他没办法,要不然他可真就要无聊死了。
随后,他马上就吩咐奴才们收拾了一些永璋平日里常用的物件以及一些换洗衣物,直接搬到养心殿的偏殿去,而他则将尚且在睡梦之中的永璋用被子裹紧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了。
这样一来,路上不少的奴才和宫女全都亲眼瞧见了,而皇上亲自把三阿哥抱去了养心殿的消息也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身为四妃之一的纯妃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还没等她琢磨过味儿来,高无庸就带着皇上的口谕来到了翊坤宫。
正在低头沉思的纯妃,听是高无庸亲自前来了,心中更是忐忑和不安,情急之下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由于她起身起得实在是有些突然,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有晓昙眼疾手快的从旁扶住了她,她怕时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晓昙是纯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不但聪慧能干,而且还非常的忠心,所以深得纯妃的信任,只不过今日所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些,就连她这样久居宫中的人都有些看不清了,所以她也只能捡着一些中听的话来安慰纯妃:“娘娘,您千万别心急啊。您若是就这么倒下了,那两位阿哥该怎么办呢,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他们多想想啊。再说,眼下这事儿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究竟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您不如先去接了圣谕,然后再小心的从长计议。”
晓昙的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句句在理,纯妃听后也逐渐的平静了不少,毕竟她做妃子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日里为人处事也颇为冷静,此番也是因为关心则乱罢了。
纯妃深吸了两口气,俨然已经找回了往日的心境,随后她拍了拍晓昙的手,努力的扬起了一个微笑说道:“你说的对,现在本宫可千万不能够自乱阵脚。走吧,陪本宫一起去恭迎圣谕。”
“是,娘娘。”晓昙眼见纯妃终于冷静下来了,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扶着纯妃到宫门口去跪听圣上口谕了。
等见到了纯妃,高无庸也没有说什么皇上口谕之类的话,只是隐晦的表明皇上只不过是让他给带个话儿而已,根本就没下什么旨意,同时也将龙隐天的意思一点不差的给带到了,这事儿办得完全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起身之后,纯妃面带微笑的来到了高无庸的面前,将一小锭金子不着痕迹的塞进了他的手里,随后压底了声音问道:“高公公,这皇上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把三阿哥接到养心殿去住呢?”
高无庸轻轻掂了下手中的小金锭,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也故意压低了声音回道:“奴才听说皇上是因为担心三阿哥的身体,所以才把三阿哥接到养心殿去休养的。就因为这事儿,皇上在南三所的时候可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高无庸这话说的是极有水平,乍一听上去他告诉纯妃的这些事儿可都是别人不知道的,但等过些日子,纯妃若是好好的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事儿自然也就能够知道了。
只不过纯妃越早知道,对于她日后的行事安排也就越有利罢了,毕竟若真是事关皇上的私密,高无庸就算是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纯妃眼睛一转,忙又笑着说道:“高公公一路辛苦了,正好晓昙刚做了些她家乡的糯米糕,您就拿些回去尝个鲜吧。”
纯妃正说着,站在旁边的晓昙就很有眼力的拿过了一个小食盒,递到了高无庸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中。
“看娘娘您客气的,奴才这也是为皇上办事,绝当不得辛苦二字。”高无庸笑得一脸平和,倒也没婉拒纯妃的好意,然后就婉转的告辞离开了。
方才在宫门口还笑脸迎人,可一回到屋内,纯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脸色白得吓人不说,手指也死命的绞着手中的丝帕,感觉她恨不得要把这方丝帕彻底撕烂了才好。
而站在旁边的晓昙此刻也没敢再开口,因为方才高无庸的话她也听到了,这皇上的口谕乍听之下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若是掰开揉碎了的往深处细想,这后面所藏着的意思可就一个比一个骇人了。
纯妃绞尽脑汁的想了半晌,也没想透皇上到底想要干嘛,于是只得开口问道:“晓昙,你说这皇上的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晓昙在心里面略微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回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您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倒不如就照简单了去做。”
晓昙的话让纯妃的脑中灵光一现,可却又快的抓不住,她下意识的抬手攥住了晓昙的手腕,急急的低声追问道:“此话怎讲?”
晓昙倒也没有任何隐瞒,将她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娘娘您看,这皇上不是特别叮嘱您,让您不要多想吗?既然如此,奴婢觉着您倒不如就按皇上说的,不要想太多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左右这皇上是绝不会害了您的。”
“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有些明白了……”,纯妃喃喃自语了句,然后又低垂着头,微皱着眉毛沉思了好一会,随后突然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就照你说的办,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还有,晓昙,最近这翊坤宫的人你可得给本宫盯紧了,但凡有那些个动小心思的,你就立即汇报给本宫,懂了吗?”
晓昙了然的笑了笑,随即轻声应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把此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这后宫里面除了纯妃之外,其他的嫔妃们也都各自猜测着皇上的心思,就连太后在知道了此事之后,都皱着眉一个人在那里安静的呆了大半个时辰。
紧接着太后就命人把各宫的嫔妃们全都请到了慈宁宫来,说是前些日子皇后大丧,这宫里面也变得冷清了,所以想让大家在一起说说话、热闹一下。
这各宫的嫔妃们虽然摸不准太后的用意,但谁都不敢有所怠慢,于是全都穿带整齐了,各自带着宫女太监们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慈宁宫。
各怀心思
这边高无庸急匆匆的回到养心殿,马上就听说皇上将三阿哥安置在了养心殿的偏殿里,他也没敢多耽搁,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偏殿中,可进门之后刚一转过屏风,他就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疼了:‘天啊,我说皇上唉,那可是您的龙床啊,您让一位阿哥睡在上面,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龙隐天倒是根本不在乎这些,永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子嘛,睡自己的床没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他小时候也常常和父皇以及皇弟挤在同一张床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