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这话,心中也就有了个底,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您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您放心,这事儿臣妾一定会尽心去办的,毕竟永璋也是叫臣妾一声皇额娘的,怎么着臣妾都不会亏了那孩子。”
“嗯。”龙隐天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心情却早就不似方才用晚膳时那般轻松愉悦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和淡淡的惆怅,在他看来也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感觉吧。
除夕的前一天,皇宫里面张灯结彩,处处都充满着节日的气息,寒风似乎并没有吹灭人们的热情,反倒是那飘然而下的雪花为这即将到来的节日填上了一抹高洁的颜色。
刚刚踏进养心殿殿门的永璋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六弟永瑢快步的跑了过来,那圆润的小脸都已经被寒气冻得有些发红了,从他身上沾着的块块雪渍也不难猜出,这小家伙肯定又不知去哪里淘气去了。
还没站稳脚跟,永瑢就气喘吁吁的笑着说道:“三哥、三哥,真是恭喜你啦!”
永璋疑惑的皱了下眉,对永瑢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很是不解:“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又有什么可以恭喜的?”
“咦,三哥你还不知道吗?皇阿玛已经下旨给你赐婚了啊,而且还许你过了年就开衙建府呢。这下次子我在宫外又能有一个可去的地方了,嘻嘻,到时候三哥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拒之门外啊……”
永瑢的话犹如一个惊雷般劈在了永璋的心上,让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接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瞬间变得冰凉。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听额娘提过要纳福晋的事情,但他都只当那是为人母亲的心意,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可他没想到皇阿玛居然会如此快的就下了旨意。
在小的时候,他是巴不得能够离开皇宫,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可是想在,他却突然有了一种淡淡的眷恋之感,他……不想离开……哪怕是……只有一墙之隔……
除夕之夜
永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劝走永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御书房的,他只知道自己在看到那个明黄的身影时才恍然一惊,混乱的意识这才稍稍找到了正轨。
习惯性的屈膝跪地,永璋机械性的说出了那已经不知说过了几万遍的话:“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吧。”龙隐天稍显疑惑的抬头看了眼永璋,随后又把视线再次转回到了手中的奏折上,语气平淡的问道:“永璋,你这么急着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所以龙隐天才趁着过节的时候特别给这些阿哥们放了个假,准他们出宫去玩玩的,正好也让那些个忙碌了一整年的大臣们回去休息几日,毕竟劳逸结合才能够有效率嘛。
可眼下永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到御书房来找自己,这也难怪龙隐天会觉得疑惑了。
站直了身子,永璋略微张了张口,却意外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是问为什么皇阿玛要给他赐婚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不想纳福晋?根本就不愿意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可作为一个阿哥,这样的话又叫他如何能够说得出口呢?
生于皇家,婚姻之事原本就极难能够自己做主,尤其是纳嫡福晋这种事情,大都是和家族利益紧密相关的,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
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否则,自己心中这难以抑制的无奈和绞痛又该如何解释呢?
半晌都没有听到永璋的回话,龙隐天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最终还是把手中的奏折放下,抬头直视着永璋问道:“永璋,你今个儿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向朕请安的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儿臣……”,永璋暗自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儿臣听说……皇阿玛给儿臣下旨赐婚了,但儿臣还没有接到圣旨,所以……就想来和皇阿玛确认一下……”
“原来是这事儿……”,龙隐天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份刚写好没多久的圣旨,示意一旁的高无庸给永璋递过去,“朕方才去看望纯妃的时候只是先下了口谕,圣旨还没来得及下发。不过既然你来了,也就省得再差人跑一趟了。”
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圣旨,永璋只觉得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处一般,不但呼吸愈发的困难,而且随着心脏的脉动,那种疼痛已经从心里蔓延至了四肢百骸,就连指尖都疼的发冷。
见永璋迟迟没有动作,手捧圣旨的高无庸好意的轻声提醒道:“恭喜三阿哥,这是赐婚的圣旨。”
高无庸的话让永璋顿时惊醒,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