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香奈惠正在专心听课,自然不会注意到他们与其他相貌猥琐的男同学有什么对话。
“啊,是的,没错,给她一个大教训。”
“我可是公卿之子,父亲又是帝国钢铁的专务。”
“过两天去她家里提亲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多(哽住)
不行,为了稳定12点更,我要努力攒存稿!(没错我是裸奔更新人士)
ps:感谢久夜代歌的深水鱼雷,我昨天被惊到了hhh
pps:我写的是大正年代也就是1910年左右的事,和现在还是很不一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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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庄速斟酌了半天,还是在太宰开门迎接他时说:“恭喜老师,新文章又引发了社会各界的热烈讨论。”
太宰说:“你的表情可不这么说的。”恰好他房间里有一面巨大的西洋全身镜,镜面镶嵌在有回环曲绕玫瑰金属雕花的框中,小庄偷偷摸摸瞅了眼镜中自己的模样,成功看见了愁苦的上半张脸。
小庄:“……”
如今的情况是他早就意料到的,与看见太宰老师新文章就眼冒金光的主编不同,他在初见稿子时,与太宰爆发了堪称是激烈的争吵:“太危险了,太宰老师,您是想要和国家公权力和政府和民众意志作对吗?”他指着文章说,“抬高职业女性地位倒也罢了,号召取缔公娼制度,就算是夏目漱石老师也没有敢明目张胆怎么做!买/春早已深入这个国家男性的骨髓里,我听闻不仅仅是国内,新加坡、东南亚,只要是有日本国民在的地方就有小吉原,您真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的语气越发强硬起来,“而且太宰老师你,也不是从未与妓/女产生瓜葛的真君子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还是花柳街花魁的入幕之宾,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却也没有少到只有一两人知道的地步,如果被有心之人爆料,你就会成为被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加重语气:“您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嗯,我知道。”与激昂的小庄编辑不同,太宰宛若一潭不会流动的平静的死水,静静看他发火,“请放心,我完全不在意。”他说,“我这人有千万种缺点,唯一称得上是优点的就是我行我素,不在乎无关人士的看法。”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篇作品,小庄君。”他凝视小庄。
编辑先生迷迷糊糊想着:[被太宰先生盯着看的人,是绝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的,谁叫他的眼睛很好看。]
因为没法硬下心肠拒绝他,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小庄与太宰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这篇文章在全社会,尤其是女性团体中掀起很大波澜,针对公娼制度的探讨,也引的无数文学家下场。”他快速且小声地说,“过去每隔几年公娼制度就被拿出来批驳一下,甚至还有作家写了纪实文学《吉原哀歌》,任何一个自认为受到过文明教育的人都很明白公娼制度的低劣之处,由于太宰老师您的号召力,这一问题正式被放在台面上,像是在油锅里倒了一碗沸水,彻底炸开了。”
“但是。”他转折道,“明面上接受却不代表心中的想法,尤其是普通受教育人群,应该会非常恼火,太宰老师的住处较为隐秘,之前信件也都是从编辑部中转了一道,想要找到您的住处很难,不用担心在家被袭击,为安全起见,最近公共活动就少参与点好了……”
正当他说话之际,那穿洋服的青年从口袋里摸出一封雪白的信件,抬头是东京大学,他将信件放在茶几上,向小庄所在的方向推:“前两天我与贵社主编联系过,询问是否有大学邀请我再去演讲,果然不出所料,上次东大演讲过后好评如潮,加之《女记者》在社会引发热议,结局还没有出,他们又邀请我去。”
咕咚——
小庄吞咽一口口水,只觉得怒火在心中燃烧,他甚至无法掩饰自己的火气,横眉倒竖:“那您答应了吗?”
太宰说:“当然啦。”
他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太宰轻飘飘的话像是萨拉热窝的一声枪响,砰的一声引发了世界大战,小庄忘记了上下级之间的规矩,满怀担心地咆哮:“太宰老师您到底在想什么,您是想真的走到台风眼里,被愤怒的民众声讨最后再遭遇不测吗?你以为武士阶层真的废止了,街上没有人带刀吗?我告诉你东京的犯罪率,每三分钟就有人死于意外,这是报社去年才发布的统计!我看你是想死……”
太宰平静地接话:“谁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