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完全不关注的话,是不会知道谁为时下最流行的作家,文学家说到底还是小众,而珠世不属于那之一。
倘若她在路过街角报亭时多停留两秒,说不定早就看过太宰治的相片,可惜没有,她晚上出门时,小报亭大多已落闸,不知不觉间,他们就错开了。
像是命运的捉弄。
……
“对、对、对不起!”蝴蝶香奈惠看着抽泣的小澄实在说不出话来,并非说是责怪她,蝶屋的三小只才是孩子,成年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责备她们。
怎么才会在夜晚降临之前碰见珠世,又怎么会恰好摔倒了把书散落一地,书又怎么会定格在有太宰治相片的页面?无数的巧合组成了眼下的局面,没有任何人要为巧合买单。
“没关系。”她俯下身来细心地安慰,“不是小澄的错。”
她写了封信问不知在哪的太宰治怎么办,又头疼于该怎么面对珠世。
[要不装傻?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恰巧辖区有任务,蝴蝶香奈惠一走就是三天,等处理了作乱的恶鬼后,太宰治的信件姗姗来迟。
不用管。他的文字真是如人一样得薄情冷意。
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
太宰治写过很多文章。
短篇、中篇、长篇,长篇只有一两篇,他本人更擅长写五万字以下的小说,读者中总有人说他把日本文学的古魂读得很透,汉诗中的典故也是信手拈来。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为什么没有成为医生?从小,如果我有那时候的话,最先接触的就是医术,以学习能力与传统看来,我更该成为一名医人的药师,而不是捏着笔尖写点儿晦涩文字的作家,没那么做,说到底还是出于惧怕,我常想,人的性命、我的性命是多轻贱的玩意儿,我早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了,它又怎么会至重,比千金还要贵?
因为无法看重生命,无法珍惜活着的时光,便永远无法成为优秀的医者,说到底,我是个连活下去理由都找不到的人。
不成为医生,大抵就是出于以上原因。
——《杂记我的职业》
她捏紧了书的脊背,尖锐的指甲戳破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