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又开始笑起来。她的红红的嘴唇大幅度地向后扩张,两只手还不住的拍打着水面,动作夸张、笑声诡异。
笑完了,软软忽而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还有那个吴蔚蔚……本来两年前我和我老公就要和好了,这个骚狐狸,就是她勾引了我的老公,让他再次离开我……这个骚狐狸,母狗、野鸡……”
软软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身体摇摇晃晃、张牙舞爪,那样子又仿佛一个恶毒的巫婆在施展邪恶的法术。在她以最大的力气吐出那些如巨大的蒺藜般的字眼的时候,她在我心目中确立了将近五年的女神形象在那一瞬间崩塌了,宛如一处破旧的残垣摧枯拉朽般地訇然倒地一片狼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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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软软骂得正当起劲儿的时候,我打断了她:“软软,冷静客观一点,你觉得你真正应该恨的是她吗?”
“当然是她!她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鸡……”软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口气的变化,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她还在继续骂些什么,但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盛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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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大一会儿,我像是刚从外面进来,问软软:“你说什么?”
软软的嘴巴依然像是放在炉子上的已经烧开了水的茶壶嘴:“我说那个女人给钱就能上啊,她是骚狐狸,母狗、野鸡……”
我努力把几乎要弯下去的双腿扳正,慢慢地站直身子。我看着软软,直勾勾的眼神。
软软看我有点不对劲,愣了一下说:“我说的不对吗?”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不也一样吗?骚狐狸,母狗、野鸡……” 我一口气把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全部归还给了她。
面对我的突然倒戈,她明显有点猝不及防,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瞳孔也慢慢变得大起来,脸色也渐渐变暗,几成青紫。
“你……”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都是为了钱!没错,就是这样!或者是为了生活,为了自己想要的更好的生活,我们做我们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并且这件事情没有影响到别人的生活,只是自己的私人的,一种,生活方式!OK?这是天经地义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吴蔚蔚的头像。
软软像一个待燃的爆竹,跃跃欲试等待爆发,然而等我的话结束了的时候,她的刚才还在“嗤嗤”燃烧的捻儿不知为什么又突然熄灭了。这时的她好像是突然清醒了,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像是不屑与我较量,只悠远地看。
我接着说:
“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全部都是在卖,卖自己所有能够出卖的东西,包括你的技能、你的时间、你的思想、你的灵魂……相比之下,出卖身体只是一再正常不过的交易行为。还有,你知道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在每天出卖着自己的身体,包括你的那个画家老公,只不过有的是直接的、而有的是间接的。歌星、影星、体育明星,舞蹈演员、时装模特们不全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去娱乐大家吗?”
“记住:我们都是,鸡!”
说完我就离开了。
当我以赤裸之躯昂首走出那片雾气弥漫的浴区的时候,我看到吴蔚蔚的头转了一下,好像是在朝这边张望。
当然,她不会认出我,也不可能听到我说的每一句话。
卧墙听床(1)
1
那晚,夜里三点钟,我打车往家赶。
不知是由于喝了太多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脑袋晕得厉害,几乎完全处于麻木和一无所有的状态。
最后当我昏昏沉沉、深一脚浅一脚捱到我的居住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四点了。院子大门肯定是上了锁,估计叫房东开门的可能性不大,即使他老人家良心发现起床给我开了门,估计在这一个月我就别想安生了,他会天天在我面前回忆和抱怨。
还是去牟子那里吧。
由于牟子的居室离院子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这需要很大的敲门声才能把一个睡梦中的人叫醒。我想这么晚了一定会吵醒周围的很多人,所以我决定翻墙而入。
要翻过一道约二点三米高的围墙,搁平常这对于我来讲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有点难度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最后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吃奶的力气,才骑在了墙头上。
看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天空黑乎乎的,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在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两盏路灯,猫着腰、低着头,眯着困顿的眼睛,若有若无地向这边张望。这是我惟一可以见到的光源,除此之外,周围一团漆黑。好像也没有声音,除了我的喘息和耳鸣之外。
我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