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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第2页）

&esp;&esp;张教授人是躺着，但挡不住人家嗓门洪亮，怕怕身边的床铺，坐，坐下说。

&esp;&esp;楚尧没有推拒，拉过边上的椅子，我坐这里就行了。

&esp;&esp;回头示意张雯，洗几个水果，给张教授榨点果汁。

&esp;&esp;张雯秒懂撤离，被张教授喊住，小姑娘不用忙活，也找个地方坐坐。

&esp;&esp;张雯笑着点头，带着几颗大橙子出了门。

&esp;&esp;楚尧啊，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会有很多人受伤，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山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夹杂在雨声风声里，我们很多人没有听见，甚至因为关注点在对讲机上，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esp;&esp;您老别自责，现在除了您没有人受重伤，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人受伤。

&esp;&esp;我知道，所以才更加感谢你。张教授心里后怕，同学们还都是孩子，是家里的宝贝，任何一个人在我手里出了问题，我都难辞其咎。签了免责书又怎么样，该难受还是会难受。

&esp;&esp;人老了容易啰嗦，也心软。我以前带队出去，为了一块石头，做什么都愿意。钱是最简单的一关，人力难以克服的，才是最吸引我的。张教授缓慢说着，好像这一次受伤带出了他以往很多的感伤。

&esp;&esp;楚尧默默听着，或是点头，或是肯定，与张教授谈上那么两句。

&esp;&esp;窗前的日影逐渐变大，照到张教授的病床上。

&esp;&esp;楚尧啊，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了。我能找到令自己喜欢的飞蛾扑火的事物，是我的幸运。你还小，我对我以前劝说你转行的行为道歉，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esp;&esp;张教授深深凝视楚尧的眼睛，游离着会远离尘世喧嚣，可是落在地上，你才会真正快乐。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自己所爱。

&esp;&esp;楚尧从病房出来之后，转了个弯下楼，楼道里人来人往，楼梯间却静悄悄的，不同的楼层有不同的故事，路过坐在台阶上的人时，连哭声都压抑。

&esp;&esp;楼下倒是生机勃勃，好像每一所医院都会好好建设绿化，楚尧站在蹲下身寻找藏在草坪里不知名的小野花。

&esp;&esp;很小很白，悄悄装点着这个世界。

&esp;&esp;它们知道自己是数据吗？

&esp;&esp;这些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在阳光下的病人们知道自己是数据吗？

&esp;&esp;天上的太阳知道自己是数据吗？

&esp;&esp;楚尧没有思考很长时间，将小野花从草坪中扒拉出来，让它得到了多一点点的阳光。

&esp;&esp;裤兜里的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楚尧顺势直起身，一边往医院门口走，一边接电话。

&esp;&esp;楚尧，你忙完了吗？

&esp;&esp;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裴西。

&esp;&esp;已经出来了，怎么了？

&esp;&esp;你怎么了？情绪不太对，张教授情况不好吗。裴西透过听筒传到楚尧这边的声音有些失真，话语里的担忧却传的真真切切，停留在此刻的楚尧心里。

&esp;&esp;情况挺好的。楚尧深深吸了口气，才问道，给我打电话是需要我过去吗？

&esp;&esp;当然不是，你事情结束后回家好好休息就成，就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我以前来这边工作，吃过几家味道不错的餐厅。

&esp;&esp;有时间，你安排吧，我随时过去。楚尧对这种事无所谓。